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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并不是每个人都能理解和接受这份善良的,尤其是偏执成性的夜非栾。
只见他面色刷地变白了,又由白转至铁青,再转至死白。额头上青筋条条暴起,狭长的冰冷的眸子眯起,里面有熊熊怒火在燃烧。
一时间,殿内安静得诡异,连轻微的呼吸声都是那么刺耳。
突然
‘砰’地一声响打破了安静,风九淡扫一眼那可怜的碎成渣的花瓶,在心里暗自惋惜。
好好的一个价值千金的花瓶就这么没了,这死变态真是个败家子。
一把揪住风九的衣领将她高高提起,夜非栾面容扭曲一字一顿地说道:“这王宫里有数不尽的金银珠宝,有别人一辈子都求不到的荣华富贵,你凭什么不爱?这天下有大把的女人做梦都盼着本宫宠幸她、垂怜她,你凭什么不屑?”
“因为我是风九。”风九面上毫无畏惧之色,反而咧开嘴笑着说道。
这下夜非栾再也忍耐不住那滔天的怒火了。
自七年前得了太子的宝座至今,就连那老国主在他面前都要唯唯诺诺,更遑论满朝文武。如今竟然被风九几次三番出言顶撞,自己那一颗真心被当成了驴肝肺,即便他再喜欢她也已经到了忍耐的极限了。
那张灿若春花的脸蛋上笑容太过刺眼,刺眼得让他忍不住想毁掉。于是,大掌高高地举起了。
风九毫不畏惧地看着他,调侃道:“你打吧,打死了记得用上好的棺材埋我,本姑娘一辈子爱财如命,就用纯金棺材装吧。”
经她这么一说,夜非栾突然理智起来。
自己正在气头上,一掌下去搞不好真会要了她的命。于公,南曲需要她的头脑和小西瓜,于私,他喜欢她,无论怎样她都不能死。
这几天里她被自己折磨得够呛了,尤其是今天晚上,据侍卫说她差一点就变成了尸人。想来,她这虚弱的身子骨也经不起折腾了。
不能朝她发泄,便只能找别的东西来发泄了。
于是,偌大的宫殿里那些精美的花瓶啊桌椅啊便成了她的代替品,一时间‘砰’‘砰’声响彻整个太子宫。
风九冷眼看着着一切,若不是桌子和茶杯早就被他摔成了碎片,还真想一边喝着热茶一边翘着二郎腿看好戏。
“砰”
又一个无辜的花瓶碎了一地。
风九敏感地看到一块碎片朝自己飞来,奈何身体实在太虚弱根本躲避不开。下一瞬,小腿上便狠狠地挨了一记,清水似的血涌了出来。
皱眉看着那不算小的伤口,她无奈地叹口气。
她上辈子一定是刨了这死变态的祖坟,不然,也不至于每次看见他都没好事。
“九儿”夜非栾见她流血了,面色一僵,随即紧张起来。“你没事吧。”
说罢,扯下自己衣摆那上好的布料就要给她包扎。
风九淡淡地看着上一秒还一脸要杀人的模样,下一刻却陡然间隐去那一身的戾气,一脸关心、小心翼翼为自己包扎的夜非栾,突然发现自己真心搞不懂这个男人。
身为姬流痕,他无辜热情;身为勾玉公子,他风情、妖媚;身为南曲太子,他阴毒狠厉。身为有一手鬼斧神工的易容术,又是奉天最大的小倌馆里的头牌,更兼之南曲太子身份的夜非栾,他阴晴不定、喜怒无常,分分钟散发着危险的气息。
如此完美地分饰三角,若不是疯子,便是个精神分裂者。
这样的一个人,对自己抱着的到底是什么样的感情?
“九儿,疼不疼,本宫是不是弄疼你了?”夜非栾一边笨拙地包扎,一边小心翼翼地问道。
看着他略带不安的眼神,风九突然觉得纵使心中有气也无处发泄了。
“流痕”即便知道他的真正名字是夜非栾,她依旧想这样叫他。“我累了,想好好睡一觉。”
夜非栾定定地看着她,突然咧嘴一笑,那两排整整齐齐的牙齿依旧白的刺眼。“好,九儿,我陪你睡。”
风九本想拒绝,但着实吃不透他会不会因为自己的拒绝而愤怒,做出什么伤害她的事情来。她必须尽早养好身体,然后想办法恢复体力逃出去。
任凭他将自己颇为温柔地抱起,一步步走进他的寝殿。风九大大地打个呵欠,疲倦地闭上了眼睛。
这一夜的经历够多了,原本虚弱的身体早已超负荷了,她现在急需睡眠。
看着她乖巧地窝在自己的怀里安然闭上眼睛,夜非栾的心突然柔了。俯下身子在那光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