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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笑什么”陆瑜瞥了我一眼。
“没什么。”我摇了摇头,又想起下午片场所发生的事情,有点迟疑道,“我是不是很没女人味?”
陆瑜挑了挑眉:“为什么这么觉得”
我沮丧地把下午发生的事说了一遍:“怎么都笑不出那种感觉,也没法呈现出那种妩媚风情。我比不上唐雨仪……连导演都说我要是有她这个女配演得一半好就好了。
外面的霓光、车光飞快在陆瑜眼睛里扫过,流光过后他的眼睛显得更加浓黑:“有时你见到的不一定是真的。听到的也不一定就是真的。”
突然冒出这一句。
我不太明白:“什么意思”
陆瑜手握方向盘:“我记得宋微曾经说过,要演好一个角色,内心胜过表面。如何抓住一个角色内心的层次感才是重要的,才能演出这个角色的灵魂,否则只会流于表面,太容易被模仿超越。”
就在我快要为他前半句富有内涵的话而鼓掌声时,陆瑜后半句的吐槽就迅速让我将抬起来的手放下了。
“想学如何卖弄风情这个很简单,参考站街女就是了。她们个个都是挑逗的好手。”
“你要不要这么邪恶!”
“难道说得不对那些旧上海的舞女歌女,难道不是干这行的”
想了想,好像……说得也对。
但是再想一想,还是觉得怪怪的,要是这样来类比的话,那下午的唐雨仪……
“编辑塑造设定一个角色肯定不是这么肤浅。它的存在一定有它的意义,所以……”陆瑜侧过脸,看了我一眼,“怎么笑,不是最重要的。如何表现一个人物的灵魂,才是最重要的。唯有灵魂,才能让这个角色鲜活而生动,无法超越。”
陆瑜的话立刻让我醍醐灌顶,恍然大悟。
在下午的对手戏里,我完全被唐雨仪压制住了,导致一直陷入在到底如何才能超越她的框框里,却忘了对整部电影来说,宏视的人物性格意义更重大!
现在仔细想想,这个角色的确多面。既有众人面前身为台柱的风光;又有众人看不到时舞女共有的落寞与悲伤;还有最后卧底身份被揭穿,被日本人打死的无怨无悔。
陆瑜的一番话,迅速帮我把这个角色的几条感情线捋顺了,由点及面,我大概知道怎么演了。
但最困扰我的问题还是没有解决,我还是不知道如何才能拥有台柱那种笑容,那种能够压过唐雨仪的艳光四射的笑。
我的公寓到了,陆瑜停车。
一排排的路灯好似深海里的珍珠,在细雨中散发出柔和朦胧的光,美得好似一个梦境。陆瑜将头靠了过来,微光在他好看的眼睛里流动:“要是让你引诱我,你会怎么笑?”
他在乱说什么啊
我的心怦怦直跳,电影剧本里面又不是让我去引诱男主角。虽然知道有点不大对劲,但脑袋里却不由得开始乱想。一刹那间,我和陆瑜好像不是坐在车里,而是纸醉金迷,歌舞漫天的百乐门中。
暗金色的光线将西洋桌椅照得亮晶晶的,舞台上舞女们跳着康康,低沉而性感的《卡门》响起,大提琴的低音撩拨着人们的心弦。
衣香鬓影,美人如虹。
穿着紧身旗袍,玲珑有致的舞女们在舞池徜徉,她们的卷发在灯光下闪闪发亮,红唇勾出一个又一个妩媚的笑容。
拨开层层的人群,最漂亮的台柱白玫瑰正偎着一个男人。
男人背向众人,宽阔的肩膀和后背线条流畅坚毅,将整个军服衬得精神而帅气。笔直修长的青色长裤利落地扎进漆黑发亮的高筒军靴中。黑色的大裘披在他身后,威严和庄重并在,明明看不到他的脸,可他一道背影所散发出来的气场就将全场男人压了下去!
周围的舞女纷纷向白玫瑰投来嫉妒羡慕的目光。
目光如针,但白玫瑰却在这种嫉恨的视线中建立了她的得意与地位。
在一片喧哗还有舞女和客人的调笑声中,那个男人渐渐转过身来,先是俊美浓黑的眉,再是一点点侧脸,灯光中,他的轮廓仿佛落日一样深邃而辉煌,等整张脸完全转过来时,所有在场的女人几乎都屏住了呼吸,太帅了!实在太帅了!
朦胧的光晕中,我亦不由得惊诧——竟是陆瑜!竟然是陆瑜!
此时的他,脸上不是那种传统的帅气与温柔,而是满脸的冷漠与不耐。
他眯着好看的眼睛,长长的睫毛在眼睑下投下阴影,陆瑜微微讥讽地看着这一切,黑色大裘让这种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