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阳光下,我的弯刀上是滴滴鲜血,空中有闻血而至的飞虫,“嗡嗡”飞舞。骑兵们忽地齐齐后退,耳边响起利箭破空之声。我来不及观察,弯刀自然的往风声的方向劈去,箭断,我的手腕也略抖:好大的力气!又是数箭,弯刀舞成一片,耳边箭断箭来之声不绝。胯下的马儿嘶叫倒下,我和小蝶从马背上滑倒,抬头,上方早已是刀钺重重。
“好好!”贵介公子摇着羽毛扇,笑着道:“能挡住贺大将军连珠箭,真是奇才!本王如果不给你生机,岂非错过一块璞玉。给这孩子牵匹军马来,”他转向我:“用什么武器?”
我道:“枪!”
“好!把本王那杆点金钢枪抬过来!映雪狮子牵来!”他瞪着我,语音冷酷:“过得若弼铁槊二十招,本王允你生!”
我明白,当即接过四名士兵抬来的钢枪。枪在手,很沉。我握枪,翻身上马。映雪狮子颇为不安,在我的胯下“咴咴”躁动。我在幽州时常与牛羊和马匹打交道,只用左手轻轻安抚它雪白的鬃毛。
对面的将军面色有点发青,我看得出,他深以和我对敌为耻。我暗思自己未必是他对手,只有以弱示强,或能偷得转机。便装成不熟悉马匹的模样,驱马乱奔向他,手中的钢枪也摇摆不定,仿佛一击便垮。
我们的面孔越来越近,他面上的不屑就更浓烈了。我身子晃动着,枪头也随着自己摆动,他举槊猛刺向我,我的身子仰躺在马上,硬接了他一槊,枪杆却沿着槊柄滑向他的胸前。他一惊,反应极为敏捷,猛拉马缰左蹦,堪堪躲过我的枪头。我和马匹冲了过去,一招即完。旁边人都大声为那将军喝彩,无人看出他的狼狈,只道他放我一马。
二马再对峙,他面上升腾起了一股杀气,我们的目光交接,我看出他的眼光中多了一分尊敬。我们同时大喝一声,一起冲向对方。这是我生平第一次正式马战,心中只抱了一个念头,一定要抢先杀进他的空门。我奋起平生之力,钢枪直刺向他前胸。他的铁槊来势也很快,我早已无暇顾及。眼看我们彼此要把对方穿个透心亮,周围观战的士兵都惊呼起来。忽听一声震耳的巨响,我手中的钢枪猛地下沉,我知道他到底不愿意和我同归于尽,还是回槊砸我。我抬腕相抗,两匹马耐不住我们彼此的腰力,围着打起圈子来。我转使起姜家枪的粘字诀,枪杆从百炼钢似化为绕指柔,硬生生化解了他铁槊上的劲力。
贵介男子大声叫好:“好!好!二十招已过,若弼放过他吧!”
我们的武器同时一分,马退十步。那将军把铁槊往地下一扔,下马行礼:“王爷见笑了。王爷果然慧眼识英才,这少年的枪法末将还是第一次看见。”
那王爷看着我鼓掌道:“好!不愧是慕容家的才俊!慕容坚派你到南方做什么?”我呆立在马上,才发现我的那块玉佩不知道何时到了王爷手中。
将军道:“你还不下马参见越王?”
我下马行礼,心中有些明白有些糊涂。越王微笑道:“这块玉是孤家赠与慕容坚公子的,你想必是他的心腹爱将,他才会让你佩带。听说你家主人带鬼军南下,什么时候到淮水?”
我道:“我什么都不知道。”
越王一楞,又笑起来:“鬼军纪律深严,若弼啊,看到了吧。对了,你叫什么名字,干脆跟了本王。”
我低声道:“罗艺。”想了想,我又道:“小人奉公子之命南下,要小人侍奉大人,也须要公子的命令。”我想:看你到什么地方去找慕容坚这个死鬼。
越王又摇了摇扇子,我有些不解,这天又不热,他使劲摇个屁啊。他看我傻傻的模样,又放声大笑起来,笑着笑着,他用鲜卑话问我:“小狼崽子,喜欢长安还是幽州?”
我不假思索用鲜卑话回答:“幽州。幽州是我的家乡。”
越王吩咐道:“那就送这傻小子渡长江。”
我道:“还有我妹妹呢?”
“一起送走。”他有些不耐烦了。
我们被士兵们带走时,隐约听见他在身后说:“这傻小子如果能活着回大隋,本王要他做亲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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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五章 入陈
人世间的机缘有时候很奇妙。我做梦都没有料到自己会被隋军悄悄的护送入陈国。护送的士兵拍着我的肩膀说:“你小子真是命大,越王千岁竟然会罩你。”
我迟疑的问:“越王是?”
“蠢人就是蠢人。”士兵不高兴的道:“当今皇上的幼弟杨素。越王位高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