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送君千里,终须一别,送走了徐临溪,谢文纯就正式开始了他并不清闲的翰林院生涯。
一晃时间匆匆而过,楚娇出了孝,崔氏找媒人去走了形势,送了彩礼算是把亲事正式定下来,又商量下日子择良辰成婚 。
但崔氏此时忙的却不是给儿媳妇送多少彩礼、婚礼当天有多少事情,而是儿子送的通房一个都没动,她心中暗暗担心儿子是不是有问题,默默派人盯着长相有些阴柔的濯香 ,也没发现什么,只得和谢文纯直接说了。“吾儿,那些人……都不满意么?”
谢文纯听了这种问题,有些不好意思答道,“没什么不好的。”
崔氏犹豫一下还是轻声说道,“不如改日请个大夫……”
谢文纯脸直接红了,被人怀疑……还是自己的娘亲,他急道,“娘亲,不是!”
崔氏还当他逞强,越发柔了声音,“长生,这么什么的……”
谢文纯苦笑,心知不解释清楚是不行了,道,“娘亲,我是想着,弄这些通房丫头将来后宅事情太乱了。”
崔氏道,“这算什么事?不过是玩物,喜欢的留下不喜欢的打发出去就是。”对夫君和儿子,崔氏一向两套标准。
谢文纯犹豫了一下还是道,“不单是家宅不宁这方面。娘,我前些日子去街上见到了小时候伺候我的丫鬟红玉,她如今嫁人做了老板娘……”
崔氏有些惊奇,莫非儿子喜欢年纪大的?只听谢文纯接着道,“她如今看起来……很幸福,娘,我现在很庆幸自己当年没有做下一些事情。”他说的是年少那次气愤之下“心有余力不足”的事情。
时间久远,但崔氏还是有印象,红玉是她儿子第一个有些“那种心思”的丫鬟,不过还是装作不知,又有些不以为然,“嫁给商人,又能幸福到哪里去?”
谢文纯心知母亲看不上那些人,但他还是坚持道,“娘,我还是想,给嫡妻些体面,不说肖父亲母亲那般一生一世一双人,若纳妾或者别的,也不急在一时。”
崔氏见儿子坚持,只得作罢,不过事后还是叫人在儿子书堆里偷偷放了些不可告人的图画书,生怕儿子婚礼时丢人。谢文纯读书时发现了这本教学画册,左右偷看见丫鬟书童都不在,偷偷摸摸揣在了怀里。崔氏听了消息暗搓搓的放下了心不提。
成亲规矩繁琐,一纳采、二问名、三纳吉、四纳征、五请期、六迎亲,不过崔氏一手包办,谢文纯只参与了最后一步…………迎亲。谢文纯身上戴着大红花,骑着高头白马,一路走来多少少女芳心涌动而后碎掉,到得楚府,又有女方家人…………一群七拐八拐的亲戚们,假作为难,顺带相看。
楚娇坐在闺房内,早早就上好了妆,此时是两个庶出妹妹在陪着她说话。一人道,“姐姐,你可真是好福气,真叫人羡慕。”另一人道,“谢公子人称谢玉郎,文采也是一等一3的……”
楚娇听两个妹妹两眼放光的夸自己表哥也是未来夫君,心中有些吃醋,道,“我听着前面有鞭炮声音,是来了么?”
过了一阵楚娇继母推门进来,有些紧张的道,“来了,来了,将盖头盖上!”
楚娇心中怦怦直跳,表哥来了,来娶她回家了!她神思不属,由父亲抱着上了轿…………虽然不重依然把楚荆累得够呛。
上了花轿,楚娇直到谢文纯就在外面,耳听百姓喧闹和鞭炮之声,身体紧张得发僵。便在此时谢文纯骑马来到轿边,低声道,“表妹,再忍忍,一会儿就到了。”
楚娇听了,奇异的放松下来,语带哭腔的道,“表哥,这是我最快乐的时光,怎么说忍,我只希望总盼永远走不完才好。”
谢文纯低声嘀咕道,“我还以为凤冠霞帔很重。”索幸楚娇没有听清。
路途不远,很快就到了谢府,正是黄昏,新郎官谢文纯用红绸子引着新娘,向正厅走去,谢老太太、谢松崔氏等新人前去完礼。
随着引赞“夫妻对拜”的声音,谢文纯真真正正感到,以后自己就成家了,有了共度一生、福祸与共的妻子,心中责任感油然而生。楚娇则是激动得大脑一片空白,完全在听指令行动。
崔氏见楚娇举止僵硬就想皱眉,心道果然小家子气,然而儿子大喜之日还是说了几句“夫妻同心”的场面话就先放在一边。
谢文纯如今在翰林院也有不少交好同僚,加上谢松故交,一时谢府宾客如云,当谢文纯终于得以进去新房时已是深夜。
楚娇端坐在喜床上,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