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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且,这婴儿还是储君的子嗣,储君一旦丧命,她扶持这婴儿做皇太孙,劝谏皇上和臣子们时,更有说服力。
每日派人来东宫慰问小皇孙,看上去是关心初生的孙儿,其实是看中了婴儿能够被利用的价值罢了。
云菀沁心神一动,蒋皇后的打算,比她想象中的更要全面和周详,也难怪太子等不及登基后再与蒋皇后对着干,实在是这会儿已经逼得无路可走了。
她忽然觉得,太子这些年在宫里并不比秦王要轻松。
秦王幼年被蒋氏祸害中毒,倒不一定是个坏事,至少利用这个机会,来个金蝉脱壳,离开深宫,在暗处伺机而动。
而太子却是戴着面具,深陷泥沼,在别人正大光明的刀箭中步步维艰。
她禁不住,手一伸,将前面男子搭在琴上的手捉起来,杂乱无序的噪音顿时消失。
将他的手放到旁边,云菀沁正欲抽出来,却被他反手一扣,整个手被他握在掌心。
她一惊,想要抽出,男子力道一紧,又压了几分,目光灼灼,失去了没有往日的明朗:“若这次事情顺利,孤心愿达成,沁儿今后不要回秦王府了,就留在宫里好不好?”
云菀沁这次是真的有些愠了,手猛地一抽,却还是纹丝不动,男女在力气上,始终还是有悬殊,牙齿磨了一磨:“太子练琴时是不是又喝酒了,怎么又说起醉话来了!”
“孤今天没喝酒,而且孤的酒量好得很,就算酩酊大醉,讲的也是真心话。”男子声音渐而沙哑低迷,手指一蜷,将她粉柔掌心抠了一下,月牙眸生出殷殷期盼,弯着的弧度,让人动心。
一句话打破了云菀沁想给他台阶下的目的。这男人,显然今天是决定不要脸了。
论起男女接触,太子显然是比跟木头疙瘩差不多的秦王更加懂得抓女子的心。
前世慕容泰也是很会讨女子欢心的,但多半是甜言蜜语,可眼前的男子,却是嘴角眉梢都能引诱着人。
云菀沁突然笑了起来,打破他好不容易构建起来的暧昧气氛。
太子眼色一沉:“笑什么啊?孤这么卖力容易吗!孤跟你说啊云菀沁,你可别想打岔。孤不是老三那段榆木疙瘩,不是那么好糊弄的!”
“我笑小叔子勾引嫂嫂这种低俗不堪的戏码,太子倒也演得像个情种一样。”云菀沁又挣了一下,依旧挣扎不开。
太子眼皮一动:“孤没演,是认真的。”
云菀沁还是笑着,毫不留情地打击:“没演?那太子就是有病。”
太子眉一挑:“孤怎么有病啦?”
“太子若是认真的,为什么我婚前没对我说半句,现在才说,这不是有病是什么?叫我留在宫里?太子不怕被人用口水淹,我还怕被人指着鼻子骂红杏出墙呢!”云菀沁讽道。
沉默许久。
云菀沁当他终于顾忌脸皮了,却见他唇际显出一丝笑意,这一次的笑不是轻佻,竟有几分说不出的压抑,让空气温度骤的一降。
男子的手也终于松了。
她赶紧抽出来,却听他声音传来:“孤十二岁那年立过誓,与蒋氏的事情没有解决前,绝不会将珍重的东西放到身边。”
有真心,就有牵绊。与蒋氏相对一日,都要戴着面具,何不干脆蜷住真心,落个两袖清风,以免害*己。
云菀沁的手在半空一滞。
“什么叔嫂?皇家不讲这一套。皇家只讲胜者为王,谁握权势,谁在朝说话,孤一朝若为天子,有谁敢说闲话?只要你愿意,孤就有法子,让你清清白白脱了秦王妃的身份,不会被人指摘半句。”太子噙着笑,语气幽幽一转,“至于秦王,孤看在你的面子,或许能不计较他早前一步得了你。”
简直是越说越离谱。云菀沁喉咙一哽:“你真是疯了——”
话音甫落,手腕被男子挟住,一把朝上拎起。
她瞪大眼,只觉他颀长身躯倾前一挺,厉风压境,条件反射地往后躲避,反倒被他逼到了水榭的美人靠上。
他抚琴时效法古风,不束冠,俊鬓两边的墨发被湖风一吹,飘到她的脸颊上,痒咝咝的。
趁她顾着后退,他一只手转瞬将她双腕并排捉住,几乎是拷着似的拘禁在她的头顶上方,另一只手一撩袍,长腿弓起,强行压住她双腿,让她上下都完全没有一点反抗的可能。
女子被活活架在水边的美人靠上,姿势香艳而引人遐思。
两人脸颊不过半根手指的距离,鼻尖几乎对上了鼻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