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9部分(第1/4 页)
秦王的奏请一提出,景阳王第一个附议赞成。
秦王夜闯一事,足可见其胆量和野心,朝野上下暗中震惊,虽有景阳王及其门客强行压制,仍是避免不了流言蜚语,秦王离开,对于京城的安宁也是件好事,一时之间,朝臣也纷纷附和景阳王。太子在群谏之下,只得应下,一日后,下了监国之旨,准秦王带亲兵及阖府去往封地陕西郡。
如今,北城的秦王府,人去楼空,荒凉一座孤屋。
“王妃,秦王目前暂时离开,是明智之举,”郑华秋劝道,又记起什么似的,站起身:“来人,将人带进来。”
云菀沁眼神烁然,波光微漾。明智之举,确实……太子因为景阳王的两万子弟兵和景阳王本人的担保,压下此次闯宫一事,可这件事儿正是火头上,三爷在太子和臣子面前,已成了野心勃勃的人,目前若留在京城,免不了成为太子的肉中刺,两人大眼瞪小眼的,迟早再生疽寤,说不定还会被太子暗中加害,到时候只怕景阳王也挡不住。
三爷自请北上护境抗敌,既能够避开太子刁难,韬光养晦,对于和太子现在紧绷的关系来说,也算是个缓解。
云菀沁宛如梦中,还没回过神,正这时,脚步响起,一道身影扑进来,半伤感半喜悦:“娘娘!”
竟是初夏进了宫。云菀沁鼻头一酸,心头总算暖一些,撑起身子。
初夏将她上下又摸又端详,见没什么事儿,放心许多,哽咽道:“三爷叫奴婢留在京城照顾娘娘,今儿才被人内务府的人接进来。”
郑华秋在旁边补道:“已经是经了太子那边的允许,今后初夏姑娘就在宫里,跟在娘娘身边了。”
一听这话,云菀沁心中一动,这意思是自己还得继续留在宫里?她强定心绪:“郑姑姑,劳烦你还是跟太子那边传达一声,我想见他一面。”
郑华秋应了一声。
云菀沁见她要走,想起什么,忙道:“沈同知没事吧?”为秦王开城门,不顾岗位职责,难道不会被降罪?
这次是初夏开口,忙道:“放心,奴婢听施遥安说,三爷奏请离京时,跟景阳王特意提及了沈同知一事,只说当夜是以皇子强权和加急军务诱哄威逼沈大人开城,景阳王也从旁劝谏了几句,加上看在沈老将军的面子,所以沈同知除了罚俸,并没受什么重罚……只是……”
“只是什么?”云菀沁放下去的心又一提。
“只是那沈同知说自己脱不了责任,自请降职,调入宫内当侍卫当做惩戒。太子也准了,让他进宫当侍卫领班。”初夏道。
云菀沁没说话,不管怎样,只要人没事儿就好,等郑华秋走了,初夏迫不及待上前,拉了她的手:“三爷得知娘娘没事儿,一定会很高兴,娘娘快养好身子。”
云菀沁心不在焉地听着她的劝慰,半晌才道:“初夏,你刚来宫里,许多事都不清楚,先下去找领班的宫女熟悉一下规矩吧。”
初夏见她脸色有些疲倦,点点头,先拉了帘子,退下去了。
屋子内一空,初夏的背影绕过帘子消失的一瞬,室内静谧下来,眼皮终是承不住包裹的泪压,云菀沁喉咙一涩,低低哭出声来。
他将初夏特意留给自己,可他却走了……他不得不走的道理她懂,可想要消化,却不是一时半刻的事。
纤指死死扣入床榻上的被褥里,她跪坐在榻上,娇容上冰凉液体无声地恣意流淌,因为怕惊扰到外面的人,克制住喉间的饮泣声,不一会儿,泪水湿了衣襟和腮前的发丝。
帘子外,一袭修俊身影站了多时,来了多久,就看了这一场梨花带雨图多久。
女人的眼泪不珍贵,喜欢用眼泪当武器的女人太多了。
可他从没见过她哭,她好像是个生来只会让别人哭的,可此刻,她却在为那个男人哭得厉害。
欲压且抑的流泪,克制的难过,让一具娇躯轻微颤抖,她哭得鼻尖粉红,眼皮肿翘,秀发也散落下来,紧紧抿着唇,生怕哭声太大。
明明狼狈不堪,却让男子想要冲进里面,告诉她,那个男人能做的,他也能做,他并不比那个男人差,唯一差的,只是比他晚了几步,不该太多的顾虑,不该非要等除了皇后再对她表达心意。
可到底已经是晚了。除非洗去她记忆,重来一次,否则,光看她此刻的眼泪,他已永远胜不过那男人。
沉默许久,他打帘,跨进去。
男子的步履声惊得她抬起头,一看来人,汲了眼泪,拿起帕子揩干净脸,又下了榻,却与他保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