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部分(第1/4 页)
白衣客忙跨前一步,道:“请问,你可知这位说书的住在哪儿?”
那人道:“怎么,你等不及,想到他家里听去。”
白衣客笑笑说道:“那倒不是,我是……”
那人抬手往“大相国寺”后一指,道“不远,从这儿走过去,到头儿往东拐,那条胡同里一问‘铁片巧嘴’,没人不知道,其实不问也行,门口栽半截石榴的那一家就是。”
白衣客谢了一声,冲那人拱拱手,往“大相国寺”后行去。
照着那人指点,到头儿往东拐,一条小胡同既窄又黑,几乎令人有长年不见天日之感。
老远地便看见一家门前栽着半截石榴,白农客神情自又激动,放步走了过去,步履飞快。
那是两扇窄窄的门儿,朱红的油漆经不起长年的风吹雨打太阳晒,也无人重漆,都剥落得差不多了。
连那两只环也生了锈。
自衣客到了门口,忙不迭地举字扣了门环。
只听敲门声砰砰的,却听不见里面有动静。
白衣客脸上泛起诧异色,举手再扣门环。
这回有了动静,是几声刺耳难听的狗哭。
有生人上门狗该叫,该咬,怎么说都不该来那么几声刺耳难听的呜呜悲哭,任何人部知道狗一哭那就表示……
白衣客略一凝神,陡扬双眉,未见他作势,他一个身子已然拔起,越过墙头翻了进去。
脚刚沾院子地,他看见了,对面堂屋里一竖一横地躺着两个人,一男一女,男的是个身穿裤褂的老头儿,女的是个年轻姑娘,只见满嘴是血,身上却没见一点血渍。
一条狗,一条大黑狗卧在堂屋门口低着头直哭,一见凭空扑下个人来,站起来一边叫,一边往堂屋里退。
白衣客呆住了,他愣愣地站在院子里。
旋即,他定过了神,闪身扑近堂屋门口,那条大黑狗“呜呜”地一声,箭一般跳起扑了过来。
白衣客一抬手,那条大黑狗惨嗷一声横飞一旁,砰然一声摔在地上,打了一个滚儿没再动。
白衣客似乎根本不知道,他两眼直望着堂屋里那一横一竖的两具尸身,突然,他喃喃地开了口:“我来迟了一步,我来迟了一步,十八年了,他们怎么知道我会来找,他们怎么知道?”…”
“人海茫茫,宇内辽阔,如今唯一的线索已断,叫我如何去侦凶,如何去……我不杀伯仁,伯仁却因我而死,你躲了十八年,到头来却仍难免……难道这是……”
倏地住口不言。
沉默了一会儿,平静了一下自己,白衣客就在堂屋边上的一块空地上埋了那老少两具尸体。
埋好了两具尸体,他转身要走,一眼瞥见那条倒毙一旁的黑狗,一呆,他脸上倏现了抽搐,道:“是我一时失手……”
迈步走过去在地上挖了个坑,把那条大黑狗也埋了。
埋好了大黑狗,他向着三堆隆起的新土看了最后一眼,腾身掠起,一闪不见。
白衣客从原路到了“大相国寺”,来的时候激动,走的时候黯然,这一趟够他受的。
他脸色木木然,脑子里不知在想些什么,因之,连这一句清脆、甜美、动听的话声也听不见“喂,闪闪、闪闪,矫来了,轿来了。”
他没听见,当然不知道躲闪。
“喂,你这个人是聋子么,叫你闪你怎么不……”
一阵香风扑鼻沁心,一只欺雪赛霜的玉手当胸就推。
练武人本有的机警使得白衣客突然清醒,必然的反应,他三不管地抬手就抓那只推来的皓腕。
当然,他轻易地抓住了,那只皓腕一颤,往回便抽:“你敢……”
可巧这时候白衣客明白抓住了什么,他也如遭电击,连忙松了手,因之那只皓腕也轻易地抽了回去。
手是抽回去了,可是麻烦来了,那位姑娘,站在白衣客眼前,穿青衣,俏丽绝美的姑娘脸好红,另一只手直搓那只被抓过的皓腕,生似要搓下一层皮去。
同时,她瞪着杏眼,鼓着香腮,羞气交集地道:“下流,不要脸,耳朵都聋了还这么……”
白衣客双眉微微一扬,道:“姑娘,你骂谁?”
“骂谁”,青衣姑娘道,“骂你……咦,你不是个聋子?”
白衣客道:“谁说我是聋子?”
青衣姑娘更气了:“不聋装聋,你是存心找碴儿,叫了你半天你却不闪路,跟个死人一样。”
白衣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