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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徽因何而死,谢家人心知肚明,无非是看不上卢氏为她寻的夫婿,想要自己挑个好的,一步登天罢了。
可她难道不知道,没了谢家这面大旗,魏王世子根本看不上她,又或者说,她那么做会叫谢家深陷泥潭吗?
不,她知道。
只是她在权衡之后,觉得那些都比不过自己眼前那点儿小利,所以自己主动跳了过去而已。
谢偃也是父亲,他动怒,他生气,他伤心,但该做的事情还是要做。
他不仅仅是谢徽的父亲,也是长安谢氏的家主。
他敬重妻子,是因为她贤淑端方,有能力将这个家打理的井井有条,又不会苛待庶出子女。
谢徽毕竟是女郎,嫁出去之后,便是别家妇,除去一副嫁妆,什么都分不到,有针对她的空儿,真不如盯紧谢檀,免得再生波折。
反过来说,谢檀这么一个郎君,都叫卢氏养大了,吃穿用度与谢梁相仿,娶得也是侯门嫡女,又何必再同谢徽这个庶女计较?
妻子气量非凡,心性坦荡,这才是最叫谢偃欣赏的地方。
“等等吧,再过两年,下一代略微大些,我们也能清闲下来,”他笑了笑,道:“我知道,夫人一直都想天南海北的走一走,届时我便辞官,与你一道云游四方。”
卢氏听罢,失笑道:“老爷说的倒是好听,等太子长成,我不知还在不在呢。”
“在的,在的,”谢偃也笑道:“咱们还要等四世同堂,怎么会不在?”
卢氏莞尔道:“那便借老爷吉言了。”
……
永仪侯府里,林崇与谢莹也正起身更衣,稍后用过早膳,便准备进宫去行宴了。
现下正是十月,距离他们成婚,也过了一整年。
林崇英武,谢莹端淑,从哪儿看都是天造地设的一对儿,永仪侯与永仪侯夫人对这儿媳妇也很满意,即便一年过去,都未曾有过好消息,也只字不提。
林崇不喜欢说话,但对妻子是很好的,谢莹并非脾性暴烈之人,夫妻成婚之后,更不曾红过脸。
他们的感情说好也好,只是较之谢华琅那一双,总感觉少了些爱侣之间的痴缠与亲昵。
年轻夫妻在床笫之间,总有些难以自控,谢莹坐起身来,原本是打算替丈夫更衣的,却被他按回去了。
“再睡会儿吧,”林崇道:“距离入宫还有些时辰,别太辛苦。”
谢莹温柔一笑,从善如流的躺下了:“好。”
她总是这样,既不会过多的依靠丈夫,又不会刻意的划清界限,叫人感觉到温情的同时,又带着难以言表的疏离与冷淡。
说到底,她无非是不喜欢自己罢了。
又或者说,他正爱慕着自己的妻子,却没有办法得到相同的回应,在情感的落差之中,产生了浓重的失望与落寞。
林崇原本是想出门洗漱的,不知怎么,却留下来了。
“阿莹,”他重新坐到床榻一侧,低声道:“不要这么对我。”
床帐低垂,隔出了一方小小天地,光影微暗,不像是清晨,倒像是傍晚时分。
谢莹没听清他方才说的话,有些疑惑的的问了句:“什么?”
林崇笑了笑,握住她手,轻轻放在自己心口上,道:“没什么,再歇会儿吧。”
……
太极殿。
前一个月里,明赫与明淑都是在父皇与母后身边睡的,骤然换了地方,不免有些不适应,晨起哭闹了一会儿,方才被乳母们安抚下去。
今日是他们的大日子,也是头一次在百官面前亮相,加之天气冷了,当然要格外仔细些。
早在有孕之初,谢华琅便为两个孩子制了几身衣裳,今日穿的红兜肚,也同样出自她的手。
顾景阳动作轻柔的帮儿女穿好衣裳,这才用襁褓裹好,叫乳母们抱着往前殿去,谢华琅则去更衣梳妆,晚一些到前殿去,同丈夫一道列席宫宴。
生产之后,她面颊略微丰润了些,冲淡了从前的少女稚气,更添几分妩媚韶艳,光彩照人,不可直视。
涂脂粉,点绛唇,细细勾勒过眉黛,再贴面靥鹅黄,凤钗绾发,步摇微垂,丽裙华裳,真如牡丹盛放一般天香国色。
采青看得痴了,呆了一会儿,方才面红道:“娘娘愈见娇艳了。”
谢华琅对镜看了会儿,笑道:“九郎也这么说。”
采青与采素心知那是夫妻调情时候的蜜语,面颊更红,不好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