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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不知其所起,一往而深。
赵慎静静看着严子溪近在咫尺的脸庞,整个人都笼罩在一种温和的情绪里。他低低一笑,叹息般说道:“傻瓜子溪,你一直以来都觉得我爱的不是你么?赵慎再是不堪,也不需要费尽心机去讨好一个替身啊……”
躺在床上的人双目紧闭,没有丝毫反应。赵慎忽然有些惶恐,生怕严子溪就这样将自己从这个世界上抽离了出去。
哪怕付出任何代价,也要让严子溪安然无恙。
赵慎轻轻吻了吻严子溪光洁的额头,起身退出房间。
清远大师等人早已在隔壁房间等候了多时,却无人进去打扰。这里的人对赵慎和严子溪的关系心照不宣,都不愿打破那两人难得的独处时光。过了许久,赵慎才推门进了隔壁的房间。清远大师见了他,先是念了一声佛号,接着双手合十冲赵慎行了个礼道:“王爷许久不见,可还安好?”
赵慎忙还礼道:“托大师的福,晚辈还算是安好。大师此番出手相救,赵慎实在是感激不尽。”
清远叹道:“说来惭愧,贫僧原本是方外之人,理应一心向佛,不理会这些凡尘俗事,可惜这么多年了,贫僧终究还是堪不破。既不能出世,倒不如帮严施主一把。只是贫僧医术有限,只能帮诸位到此了,严公子的身体究竟能不能恢复,还要看他自己的造化。”
耶律信听他提到严子溪的病情,忙将自己带来的大夫喊了过来,道:“我们此番前来,不光带了药材,还特地带了我辽国名医过来。这位是伊旬大夫,不如让他以我们辽人的方法替子溪诊治诊治?中原医术循序渐进,难免温和一些,说不定辽人的猛药反而对子溪的病情有利。”
众人忙点头称是。那伊旬大夫知道摄政王此番让自己来医治的是个要紧的人物,赶紧上前向清远大师询问了一番病情,接着便跟几人进屋,又仔仔细细替严子溪诊治了一遍。越是往后,他的神色便越是凝重,赵慎看在眼里,一颗心更是七上八下,生怕从伊旬嘴里听到什么不利的话。
约莫一炷香之后,伊旬擦擦汗,向众人做了个手势,将大家又领到了隔壁,这才开口用不甚流利的汉话道:“这位公子年纪轻轻,身体却呈现出了衰败之兆,实在古怪得很。不过这位清远大师医术高明,先是以药物吊住了病人的性命,再是用内力护住了病人的心脉,短时间内,病人虽然不会醒来,病情却也不会恶化。”
“那可有什么办法可以治好子溪的病?”秦畅急道。
伊旬面露难色,斟酌了一阵方道:“要想根治,实在不是那么容易的事情。这位大师医术在我之上,他都没有办法,伊旬也是束手无策。”
尽管已经猜到会是这样一个结果,秦畅依旧一阵懊丧。还是赵慎很快恢复了镇定,问道:“那么,若是按照眼下的情形,你和清远大师联手能将子溪的病情控制在怎样的程度?”
伊旬看了清远一眼,答道:“严公子本是力竭昏睡,经过清远大师的调理,要想醒来倒是不难。不过严公子醒来后,一身的武功怕是要尽失了,往后也免不了比常人孱弱一些,经不得半分辛劳。若是调养得好,短时间内可算是性命无忧,但若长久下去,身子的亏损已经摆在那里,恐怕是……”
接下来的话他没敢往下说,赵慎却听明白了:严子溪的身体经此一事更加亏损,寻常的药石,怕是只能维持短时间的安逸。
赵慎心里一沉,此刻却顾不上忧心——当务之急,是让秦家兄弟远离眼下的危机,至于往后的事情,如果能安然逃过这一劫,那么便是访遍名医,赵慎也要找出能让严子溪康复的方法来。
严子溪的情形并不乐观,众人一时间都有些沉默。还是赵慎率先找回了自己的声音,道:“一直待在这里终究也不是办法,我和耶律兄要是消失太久,难免引人怀疑。原先我们担心打草惊蛇会让赵忻狗急跳墙,现在你们既然已经脱险,那我们便没有后顾之忧了。眼下我们首先要做的,还是摆平赵忻这个麻烦。我原先觉得赵忻毕竟是我的同胞兄弟,不愿将事情做得太绝,可是如今,却是由不得我了。”
耶律信赞同道:“这几日梁王府的动作也一直没有断过,赵忻并未死心,仍然在明里暗里多方打听小畅和子溪的下落,若不是怕隐情不报引得皇帝降罪,他恐怕早就将事情泄露了出去。夜长梦多终究不好,他要是一直找不到人,怕是还会将此事告知朝廷。只是,一旦和赵忻为敌,你就算是彻底站在了明国皇室的对立面,宁王爷可曾考虑清楚了?”他说到最后,眼睛便直直望向了赵慎,似乎在探究他眼中到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