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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首的是个四十多岁的中年男子,见这家不过一个老头和一个柔弱少女,心里先是信了几分。眼下这种情形,若是换了赵忻,大约会不顾阻拦径自进去大肆翻查,但今天来的这人毕竟是朝廷命官,对种种内情也不甚明了,只觉得像这种普通的农户,若真是藏了人,见了他们这个阵仗也得吓得立刻把人交出来,哪里还敢撒谎骗人?不过既然是奉命出来办事的,事情终归还是要按规矩来。他清了清嗓子,吩咐手下亮出了赵慎的画像,对着王老汉沉声道:“画上的这个人,你们真没见过?这村子里就你们家里河岸最近,他若是从水里脱身了,最有可能来你们家求助。此人身份特殊,你们要是见到过他,可千万别隐情不报。”
“哟,这位爷,这些天正好不巧,老汉我每日都不在家中,家里只有一个孙女看门。姑娘家不敢轻易抛头露面,都老老实实待在房间里,就算外面有什么人经过,她怕是也不知道的。”王老汉露出一副为难的样子道。
“你们说得可是事实?若是待会我的人从你们家搜出什么东西来,你们可就没有机会狡辩了!”
“一看这位爷就是有身份的人,老汉我要是知道线索,怎么敢不说出来?您大可进去搜搜,我们家房子就这么一丁点大的地方,若是藏了人哪里有搜不出的道理?”王老汉道。
为首的人眯了眯眼,仔细思索了一番,便道:“不是我不相信你,只是事关重大,我也是奉命办事,不能出什么漏子。官府的搜查令在这里,我这就派人去屋里搜搜,老人家你也别怪我无礼了。”
王老汉点点头,忙配合着让出了一条路来。
那些官兵模样的人来势汹汹地进屋翻找了一遍,果然没有找到赵慎的影子。那头目挑了挑眉,冲王老汉道:“既然没你们家什么事,我就先带人走了。你们这几天都注意着点,若是见到了画上的人,便立刻将人留下,然后去通知官府,到时候自有你们的好处。”
“那是一定的。”王老汉忙道。
那人又往四下里审视了一番,这才带着部下离开了王家。
这个村落并不大,统共也就几十户人家。刑部的人将整个村子都翻了一遍也没有找到赵慎的影子,便暂时将目光转移到了别处去。据说在河的下游发现了赵慎的披风,那披风先是被各种枯枝刮擦,接着又顺流漂了很久,早已看不出原先的样子。正是因为这件披风,朝中有人开始猜测,宁王这次怕是难逃一劫了。一件衣服都成了这副破破烂烂的样子,更何况是血肉之躯?
此时,事件的主人公却十分安逸地在王家养伤。
王家地段偏僻,很少有人经过,再加上王老汉和翠儿平日里和乡亲们的来往不多,更是鲜少有人登门。这无疑给了赵慎养伤的好机会。赵慎眼下最想做的就是养好身上的伤,然后设法同严子溪他们碰头。自从坠崖后,他就同影卫们失去了联络,原本应该在崖下接应他的影四不见踪影,只留了影七和影八在严子溪身边照应着。没有人在中间传信,如今也不知严子溪他们到了什么地界上,是否一切平安。自己这边的事情算是解决了一半,可一想起朝廷找不到自己可能变本加厉地对秦家兄弟紧追不放,严子溪又是那样一副身体,赵慎心里的担忧便怎么都止不住。
作者有话要说:
☆、52
秦家兄弟的情况比赵慎预想的要好上许多。
其实早在赵忻派人前去牵制耶律信的时候,精明的耶律信就已经察觉出了不对劲的地方:按照惯例,只有在重大节庆的时候,文帝才会派遣官员前来驿馆问候,可眼下并无什么大事发生,这样突如其来的殷勤是为了什么?
他心里一凛,立刻就反应过来,恐怕是秦畅那边遇到了什么事。
他和秦畅在一起的事情,虽然没有太多人知道,但耶律信也并未刻意隐瞒。耶律信爱秦畅爱得坦坦荡荡,两人之间亲密无间,却并不干涉各自的身份立场。秦畅有血海深仇要报,耶律信便随他一同来了明国,目的仅仅只是为了保护他。作为辽国的摄政王,耶律信并不希望两国之间硝烟弥漫,毕竟明国和辽国征战了几十年,如今好不容易维持了几年的平静,不管是明国还是辽国方面都不想轻易去打破这种局面。
可若是赵忻将自己和秦畅的关系捅到了明国皇帝跟前,事情就大不一样了。再怎么说,自己的枕边人暗杀了明国高官,还和明国皇子的死牵扯不断,文帝即使无意挑起争端,也断然咽不下这口气。
耶律信暗暗皱眉,面上却不动声色,优哉游哉地陪着明国的官员闲话家常,看起来倒真是邻国的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