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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慎看着他睡熟了,这才动身走到了屋外,召来方铭沉声道:“赵忻昨日来找子溪说了什么,你且去查个清楚,不得有一个字的遗漏!”
作者有话要说:
☆、30
严子溪这么一病,倒真是在床上静养了好几天。他在上京的路上就病了一次,时隔不久又一次染上风寒,实在让赵慎的一颗心都提到了嗓子眼。再好的身子骨也经不起这般反复折腾,更何况严子溪向来体弱,要再次养好身体怕是要耗费不少时日。赵慎将全副心思都放在了严子溪身上,接下去的几天都守在缀锦阁寸步不离,连朝中的事务都交给了旁人去打理。好在严子溪这病症虽然来得急,却并不严重,按着那老大夫的方子调理了一些日子也渐渐有了起色。
没几日,宫中传来了旨意,命赵慎立即准备伴驾前往京郊猎场。
赵慎心里有些不愿,却也没什么借口可以推脱,只好命周胜海好好照顾着严子溪,自己前去秋猎。
他没有料到的是,这一去,却是变故陡生。
几日后,皇家的御辇在城郊的大路上缓缓前进。此次出行声势浩大,朝中稍有些官职的大臣都伴驾前往。难得有偷闲的时候,谁都想趁机在今上跟前露露脸,就连平日里几个手无缚鸡之力的文官,也赫然在队伍当中。
皇帝明黄色的御辇在最前头,赵慎和赵忻因为身份特殊,被召入御辇内侍驾。他二人素来不和,在皇帝面前,却也少不得装出一副兄友弟恭的样子来。御辇的内部相当宽敞,简单却不失威仪的龙座前头是一张宽大的矮几,上头放着各式各样精致的点心,在金银杯盏的衬托下更显奢华。赵慎和赵忻一左一右坐在矮几旁,一个望着外头的景色出神,一个则默默地垂首不语。
皇家的人,各自都有一张面皮,私下里如何是一回事,对着皇帝,无一不是顺从温和,不露半点锋芒的。
文帝对他们之间的暗涌不是不知,不过此时也并没有点破。他年过半百,和几个儿子在一起的时间却不多,父子亲情难免有些淡漠,可如今赵恒一死,他反倒生出一丝久违的温情来。
已经失去了一个儿子,剩下的这两个,无论最终谁会替代他坐上这座龙椅,都不能以牺牲另外一个为代价。
他心里终究是更加中意赵慎一些,不过这些年来他也看通透了,赵慎自从秦家出事后就无意朝政,即便将这片江山拱手相送,他也未必愿意登上大统,赵忻虽然天资上不及赵慎,却也是个难得的可造之材,若是能摒除那些阴沉毒辣的心眼,想来也能够成为一位明主。
只不过文帝的这番心思,在两个儿子面前却分毫也不能泄露半分。
他见赵慎自从上了御辇就一直眼中含笑,即使现在一双眼睛看着窗外也丝毫不减喜色,心里觉得十分难得,便道:“慎儿此次回京,倒是与往日有所不同了。”
赵慎出发之前痴缠了严子溪好一阵子,终于偷得香吻一枚,此刻整个人都飘飘然地,虽然已经作了掩饰,但那种发自内心的愉悦逃不过文帝的一双慧眼。他被文帝戳破,也不否认,笑着答道:“回父皇的话,儿臣往日都没有机会随父皇一起外出围猎,今儿个还是破天荒的头一遭,这种感觉自然和以往孤身出游不同。儿臣心里本就高兴,现在坐在这御辇里,看着外头秋高气爽万里无云,心境更是跟着敞亮起来,哪能不乐呢?”
文帝被他那么一说,自是龙心大悦,拊掌笑道:“那是自然,你平日里总也不着家,一年里头有大半年不在京城,围猎这样的事情一年才一次,你哪里赶得上?朕原先还想着你逍遥自在惯了,怕是不喜欢这种拘手拘脚的出行,不过看样子你倒是乐在其中。你啊,心思一点都不在朕这朝堂之上,这一点,同你皇兄真是截然相反。你皇兄年纪不比你大几岁,性子倒是沉稳许多。”
赵慎笑了笑,顺着文帝的话道:“皇兄是栋梁之才,自然要为国分忧。哪像我,胡天胡地惯了,即使投身朝堂也起不了什么作用。说起来,这些年来多亏了皇兄坐镇京城替父皇分担着,我在外头才得以逍遥几日。”
一旁的赵忻忙露出一个恰到好处的谦和笑容来,道:“三弟千万不要自谦了,谁都知道,三弟才是真正的才识过人,要是认真做起事来,怕是要比我强上千万倍。我不过是个愚钝的笨人,也常常领会不到父皇的深意,这才要更加勤勉一些。古人说,笨鸟先飞,这样我才不至于在弟弟面前丢丑了。”
他二人你来我往,一副情深意重的样子,像是之前的千里追杀都不曾发生过一般。文帝看在眼里,只笑了笑道:“你们二人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