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湛明婵沉默片刻,“也罢。我不该审判她,自认没有资格。法律拿她莫可奈何,道德上反而她还有同情分数。不如就交给那个孩子了。他,才是最有资格的审判者吧。”
湛明磊松了口气,发动了车子,随口道:“你拿她一块手绢做什么?”
湛明婵本来黯淡的目光陡然锐利,“哥哥,你看。”
扬起手绢,那右下角还刺着三个端庄小字:简画蝶。
湛明磊一怔,“你的意思……”
“我怀疑,三彩俑的案子和‘流泪沙发’一案有着内在的联系。而简画蝶,就是连结两起案子的纽带。”
湛明磊蹙起眉,“本市有五个名为简画蝶的人,住在苏琳楼上712室的那位简画蝶是咱们调查的重点。她的父母早亡,二十三岁那年嫁给了大学同学成金,之后夫妇二人搬到712室。一年后成金下岗,在简画蝶的大力支持下,成金带走家里大部分积蓄,南下发展,孰料却一去不复返。他走后,简画蝶才发现自己怀孕,十个月后独自生下女儿成灿。但即便到了这个时候,成金也杳无音讯,仿佛人间蒸发,之后只得报了失踪。简画蝶独自抚养女儿长大,母女二人过得倒也还行。但是在五年前,简画蝶突然失踪,几日后她的女儿成灿被人发现吊死在河边槐树上,判断是自杀。警方多方寻找简画蝶未果,最后成灿的遗体还是居委会和邻居们帮着给火化下葬的。一直到今日,也没有简画蝶的丝毫音讯。”
“但是成金却有消息。上次我们从沙发里找到的那张寄件人为成金的明信片是五年前的,而且就是在简画蝶失踪、成灿身亡的一个月前寄过来,这其中一定有关联。”湛明婵道。
“你怀疑成金还活着,而简画蝶的失踪与成灿之死都与成金有关?”湛明磊猜测,“那张明信片上的地址,我已经让人南下去查了。但是我估计如果成金真的做了罪恶的事,他必然会搬家。而且成金这个名字,还真不是那么好查。”
“甚至他有可能换个身份,不再叫成金。”湛明婵也想到了,“苏琳和方珊美年龄不同,出身不同,生长在南北不同的城市里,就读在不同的学校,现在咱们掌握的信息里,看不出她们之间存在任何交集。我也问过方珊美,
她没理由对我撒谎。而且明信片是从流泪沙发里搜出来的,和苏琳关系不大。但是这方丝帕却是方珊美手里头拿的。或许是方霏美的,也有可能……”说着,湛明婵困惑地蹙眉。
“福尔马林中的那对眼睛,你看后不是觉得没问题吗?”湛明磊道。
“镜子下,我没有看出来,但是拿到仪器下去测量,还是捕捉到很微弱的异常波动。只是信号太微弱了,目前还说不清到底是何种波动,还得再查。”湛明婵叹息,“我有种不好的预感,这个简画蝶,今后还会出现。”
☆、这个故事的尾声
两天后,湛修慈把女儿湛明婵喊来书房,“方珊美死了。”
湛明婵并不惊讶,“她走得……好吗?”
湛修慈看了女儿一眼,目光又落在手中翻动的几页纸上,“不太好。警方在手工作坊的火炉旁发现了她的尸体,烧得面目全非,四周没有任何搏斗或者外侵的痕迹,周边商户也没听到任何异常响动。她尸身虽惨,但却平躺地面,双手放在身侧,没有丝毫挣扎迹象。警方通过DNA比对证实其身份,并且怀疑她在遭遇火焚前已经死亡,但解剖结果只是证明她死了,却看不出是怎么死的。这是很明显的——”湛修慈合上纸页,“非人类的犯罪手法。”
湛明婵心中升起一股模模糊糊的疑惑,“怎么会这样?不对啊……?那个孩子就算不肯饶人,也绝不会用这种手段……”
湛修慈低头看别的文件,没搭理她。
“那……除此之外,警方没有再发现什么?譬如……”湛明婵停顿一下,“譬如一些和之前的案子有关联的事物……”
湛修慈又看了眼方才拿在手里的报告,“警方没有找到三彩俑和婴孩的尸体,也无法证明方霏美曾经怀孕或者流产。最后只能以‘悲痛姊逝,遂自杀’而暂时结了此案。所以你担心的事,将成为永久的秘密。在你看来,如今这个结果也算是对得起方珊美了吧?”他似笑非笑地看着女儿。
湛明婵心中涌起一股羞愤,冷道:“我做什么事都逃不出您的掌控。”
湛修慈将报告书往案上一撂,“如果你能像你大哥那样把事情办漂亮、把场面走圆还能护得住自身,那我也懒得一一过问,乐得退下来享儿女的福气。偏生有人没多少能耐还总不知天高地厚,依着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