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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请这边。”她在这里胡思乱想,安品然是一点都不知道,依然在前方为她带路。湛明婵收回思绪,不动声色地打量安品然——这女子很年轻,恐怕连25岁都不到,居然是一家占了三层楼、有两家连锁店的大店老板,看生意也十分不错,真是难得。
更难得的是这样聪明年轻又有能力的姑
娘,还是个气质绝佳的大美女,就算是同为女子的湛明婵第一次看到她的时候都感到眼前一亮,而在湛明婵的记忆中,只有一个初中的同班女生拥有压倒安品然的绝代风华。
“湛小姐喜欢这个位置吗?”走了一小段路后,安品然站定在角落里的一张圆桌旁,她脸上带着温和的笑,嘴角却有点抽紧。
这张摆放了水晶花瓶玫瑰花的圆桌配了三把精致的铁艺高背椅,旁边不远处放了一方水族箱,湛明婵落座的时候只扫了一眼,感到水族箱里的那一片红宫廷长得可真是好,红艳艳地紧凑着,连绵在水中招摇,仿佛一簇簇烧开的火焰,或者说是一团团晕开的鲜血。
湛明婵不由又低下头——安品然的海棠红高跟鞋消失在缀了流苏的长桌布后。
“湛小姐需要喝点什么吗?前两页都是我们店的招牌饮品。”安品然优雅地将水单推过来,湛明婵摇摇头说:“你是店主,随意给我来点吧。我的时间并不多。”
她说完,又看了一眼水族箱里的红宫廷,感到那一箱子的水过于红艳,似乎不仅是红宫廷造成的。目光顺势向上,心中陡然一紧,仿佛一双手抓住心脏上下,拧毛巾一般拧旋——
绘了雅致的蔓蔓藤萝的墙壁上,挂着两幅奇怪的油画。
奇怪。是湛明婵对这两幅画的第一感觉。它们的色彩都很浓艳,动用了大量的鲜艳色块,仿佛浓妆女子般。而且,这两幅画的内容十分抽象。
左边那幅,她依稀能在浓郁的色彩中分辨出一个基本看不清五官与身形的人,湛明婵直觉这是一个男人。环绕着他的是一片不同的红色系和黄色系,背景还有一些如藤萝一般星星点带你的紫色,一片歪歪斜斜的蓝色。总体而言,这幅画,乍一看十分刺眼。
右边那幅的内容似乎好辨认一些。依旧是一个分不清五官和身形的人——湛明婵还是感到这也是一个男人,似乎坐在一张沙发椅上,手放在身前,正在睡觉。他的周围也涂抹了大团红色系的色块。
这两幅画如从手法看,简直和儿童涂鸦相仿;若从意境上看,明显和整个闻雨轩的气氛格格不入。安品然应该是个品位高雅的女子,她怎么会将这样线条粗鲁、内容抽象而色彩过于张扬的绘画作品挂在绘制着清淡藤萝的墙壁上、挂在这方清净幽致的闻雨轩内呢?
“湛小姐?”安品然的声音略微大了点,唤回湛明婵的神智,“湛小姐感到我这里如何?”
“你想知道哪些方面的?”湛明婵收回思路,问。
安品然眼神一黯,“我刚刚看到湛小姐站在外面,戴着一个绿色的墨镜,
不停地看。可否告诉我,能看出什么吗?”
“建筑的风水绝对没问题。”湛明婵定论,“我上次请你准备的房史呢?”
“准备好了,都在这里。”安品然从第三张高背椅上拿起一份资料,湛明婵接过来的同时,心想:这个位置,是她早就选中的。
翻了翻资料,这是一栋新建筑,以前开过网吧,关门后租给了一家私房餐厅,再关门后就成了洋溢着小资情调的闻雨轩。从安品然提供的资料上看,这地方的历史还算清白。
“怪异的事情都有哪些?详细谈谈吧。”湛明婵问。
安品然眼底掠过一丝恐惧,“大概从一个月前开始的。”沉默一会儿,“我都不敢回想……最初,只是在静店后有一些古怪的声响。我当时还想,都说事物是处在永恒运动中的,所以看上去它们都不该动,但实际上它们在运动,量变引发质变,所以发出声响也是正常。”
“什么声响?”
“就是……好像桌子、椅子自动挪移,好像碗、盘子还有刀叉都在互相碰撞,声音起先是很小的,后来,越来越清晰。有几次,员工都离开了,只有我一个人在店里算账,这样的声音还会出现,而且仿佛是故意的一样,每当我去找的时候,声音就会停止;当我回到款台继续结帐的时候,声音就重新响起。几次下来后,我才觉得非常不对劲。”安品然喝了点柠檬水,嘴唇微微发白,“作为开店的,对鬼神多少都是信的。发生过几次深夜声响后,我也请过符,烧过香,拜过神,也的确安静了一阵……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