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队接到动员令:准备攻打龙岩城。这已经是红四军入闽以来,两个月内第三次攻打龙岩城了。前两次攻打龙岩,福建省防军混成第一旅陈国辉部,因主力远在广东与粤军作战,仅仅部分兵力受损,并未打痛他。得手后的红四军占城不守,两次都主动撤出了龙岩。由广东回师闽西的陈国辉重占龙岩城后,以为红四军示弱,又判断红四军不舍江西老根据地,还将回师入赣,龙岩城守备疏于防范,正好给红四军留下了绝好的战机。
按照*首长的部署,红四军的四个纵队在地方武装、赤卫队的配合下,从三面包围了龙岩城。6月19日拂晓,战斗打响。
第二纵队主攻西门,第三纵队攻北门,第一和第四纵队攻南门。集中作战的红四军声势浩大,重现了入闽后首战长岭寨的威风,三个攻击方向先后突破敌人城防,楔入守敌核心阵地。陈国辉的混成旅多为老兵痞,战力尚可,比起郭凤鸣的土匪混合旅来要强得多,在部队被分割包围、失去指挥的情况下,尽管走投无路,仍然拼死顽抗,战斗发展到城区,双方展开激烈的巷战。
攻入南门的第四纵队展开兵力,沿着城区攻击前进,却很快攻击受阻,几乎攻不动了。听听城内几个方向,枪声响成一片,激战正酣,而第四纵队所属的第七、第八支队几乎毫无进展。第四纵队司令员傅柏翠一时也无计可施。刚刚组建的第四纵队几乎谈不上什么实战经验,训练少、装备差,为数不多的步枪连刺刀都没有,又缺少巷战中最好使唤的手榴弹,攻击的士兵常常挤在一起,围着敌人据守的院墙,一窝蜂地朝前扑。敌人枪声一响,缺乏巷战经验的红军士兵更是乱成一团,敌人趁机甩出几颗手榴弹,炸得墙外血肉横飞。如果防守的敌兵不乏勇气,趁机冲出院落反冲击,双方搅作一团进行白刃战,第四纵队许多士兵的步枪上连刺刀都没有,瞪着眼睛干吃亏。
天色越来越亮,龙岩城内到处弥漫着冲天的黑烟,有几处房屋在战火中焚烧,枪炮声仍在持续,却集中在城区中心地带,负隅顽抗的敌人仍在苦苦支撑,但离结束战斗已经为时不远了。只有第四纵队攻击的南门方向,进攻受阻。现在,第四纵队司令员傅柏翠和纵队党代表张鼎丞将全城的战况看在眼里,他们越来越焦急。
十四 老丁并非没有用(2)
忽然,丁泗流犹如地底下冒出来一样,站在了他们面前。
傅柏翠吃一惊。“丁泗流,怎么是你?不是说你……”
“说我什么?投敌叛变还是当了逃兵?”丁泗流笑嘻嘻的,他在傅司令和张党代表面前倒还老实。
丁泗流和往常相比,人显得精神许多,牛皮腰带也缠得更紧,他那石雕般的脸盘棱角更加分明,一双小眼睛因为战斗在即,闪着狼一样的光。人总要有提气处,枪炮声就最能给他提气。他笑笑说:“傅司令,你恐怕还不了解我老丁,临到枪炮一响,就该着我显灵了。”
傅司令说:“你不回手枪连,跑到纵队指挥所来干什么?”
“傅司令,我是来提意见的,仗不能再这么打,仗越打越乱,兵越打越糊涂。这样打下去,等仗打完了,咱这个第四纵队在红四军连头都抬不起来了。”
一旁的党代表张鼎丞听了不但没生气,反而说:“那好,丁泗流,你是二十八团出来的,你能打,你说说,有什么好主意?”
丁泗流刚要开口,一串机枪子弹“哒哒哒”地飞过纵队指挥所上空,几名卫士不由自主地缩缩脖子。丁泗流却不为所动,似乎刚才飞过去几只苍蝇,这个细节被傅司令员看在眼里。
“让我的手枪连上吧,傅司令,手枪连家伙短,巷战中灵活好使,你给我半个小时,我给你扫出一条通道,再由七、八两个支队向外打,扩充战果。”
“你的手枪连?”傅司令员笑了笑,和张鼎丞党代表交换一下眼色,他们谁也顾不上多计较。
“嗯,好钢用在刀刃上,可以考虑动用手枪连。吴参谋,你去把手枪连连长连顺舟叫来。”傅司令命令。
作战参谋刚要转身,丁泗流声音颤颤地叫道:“傅司令,你也信不过我老丁?我老丁并非无用啊。”
傅柏翠犹豫了一下说:“丁泗流,不是不信任你,咱们是主力红军,不是红色赤卫军,得照野战军的规矩章程办。小吴,去把手枪连连长叫来!”
披挂整齐的连顺舟快步跑来,身后还跟着两名气喘吁吁的勤务兵。连顺舟没看到丁泗流,只看到司令员和党代表,他抬手敬礼。
“司令员、党代表,有任务?”
傅柏翠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