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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啊……”韩郢脸色白了白,神色却越发静下来,“夏池,我什么都没做过。包括对你。”说完这些,韩郢再也忍不住一阵阵泛在心头的干呕,慌忙用力的咳嗽了几声笑道,“这些,也没有……”
话音刚落,只听着门外咣当咣当一阵响声,把这时寂静的空间打破。
“夏池。我是喜欢男人,不过不是你,吻的时候你竟然像个尸体那样连回应都没有,怎么让人喜欢……”
“韩郢,我这辈子就算死了也不会找你!”
“何必你死呢,我死就是了……”韩郢笑道,“让我死啊?”
“让开!我这辈子都不要再见到你……”
“你真想让我死?”韩郢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脚步,随后又道,“我去死就是了……”
“夏池,很抱歉我今天迟到了。”韩郢低头笑了笑,光秃秃的手腕在半露出的左臂上用力擦着,一下一下越发用力起来。
只听着啪嗒一声轻响,韩郢落下了原来不住摩挲的手臂,暗红的血液顺着指尖滑落下来,滴在灰白的水泥地面原来一点也不扎眼。
韩郢的手上,什么时候生出这么多的淤青?
像是终于完成了一个很大的心愿,韩郢舒了口气,就着血液有些凝结的胳膊在自己身上用力擦着,“夏池你知道吗?要是你说一句相信我多好!”
“夏池,以后不管怎样。我不会再主动缠着你,不会再来找你烦你,我不会来见你……”
“夏池,我这次是发誓的!”
【本章完】
第三十章
在很久之后韩郢想着自己曾经所想,疑惑中生出一种妄图追根就底的脾气。对着自己曾经做过的那些事问上一句为什么然后再恍惚半天。当时的自己那样的决绝又是为什么?
也许没人发觉过,韩郢其实是胆怯的,胆怯到定期的身体检查也会迟疑很久,他知道自己怕得到的是自己所害怕的结果。曾经有人说,如果你能平安度过十年,或许你之后都会平安。于是十年成了他的魔障,他在心里码着这十年的许诺,开始是正着计数,想着自己闯过了多少又多少,然而过了几年,他发觉自己计数器变成了倒数,不知不觉中,他开始倒数着,还要几年?
他没能逃过五年,踩在计数器的四年又七个月的时候上演那幕灰色的戏剧。
到了很久之后,对于时间一概记得很模糊的韩郢却清晰的记着是个天气不错的周末,他的心情应当不错,不错到拉着夏池去预约的医院做的例行检查。
年轻人对于医院这样的一个存在一概没什么兴致,于是夏池在有些狐疑着精神不错的某人口中所说的发烧需要做自己听都不曾听过的检查,他看着韩郢弯着胳膊夹着棉签却不忘抓着冰可乐眉飞色舞,说着那些自己并不觉得好笑的笑话,当着来往人们笑得无比开怀……
韩郢记得自己很平静,一如很多次拿到未知结果时那样平静。有时候他热切的盼望着十年的那个魔咒的解开,他开始总是焦急的数着日子。却没有一次像这次一样期盼着时光的倒流。他甚至冷静的在诊室门外的椅子上坐了两个小时然后将所有记录着自己诊断信息的资料放了把火烧了,韩郢又在自己外套的口袋掏了掏,几张收费清单,用过忘了丢进垃圾桶的棉签,昨天夏池在门诊大厅一个硬币买的病历,一起烧了……
然后他在身上擦了擦手,觉得眼睛有点痒,又用手背擦了没擦出什么来。想起来还有那么七八天是自己的生日了,于是又往回走了一段,买了个蛋糕提到了夏池家,挖了几口奶油也撑不住了,伸手一推:“丢了!”
接下来的日子似乎忙了不少,上着课安排着每周的几天的几点去医院,看着原来走动不怎么频繁的亲戚熟络起来,然后一大家子商罗着各种各样的安排,搬家,出国就医……
韩郢觉得有些冷,趴在花坛边想吐,干呕了半天没出来。直起了身子,用还沾着灰的手搓了把脸,“夏池,过几天我就回家了……”
离开的那天也来得不紧不慢,韩郢已经刺激的药液在血管里逃窜,搅得自己的意志只剩了纸片一般薄弱。
他忽然连解释也犯了懒,打着精神听着夏池的声音。
“韩郢,我这辈子就算死了也不会找你!”
“何必你死呢,我死就是了……”韩郢伸手捋了捋自己作痒的针孔,笑道,“让我死啊?”
“我这辈子都不要再见到你……”
“你真想让我死?”韩郢低头看了看,“我去死就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