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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怀仁此时称呼我为“你”,而不是“弟妹”。虽然语气略显生涩,却是把我当成了真正的家人一般。
“那天,你晕倒之前的事,还记不记得了?”他忽然转过身,半张脸埋进阴影里。
“呃……我忘了。”心脏猛跳两下,我极力控制使情绪平稳。怎么可能忘!?虽然是喂我吃药,可毕竟是嘴对嘴……天!我连接吻的对象是谁都不知道——不对不对!喂药,那是喂药!我应该以科学的眼光看待这一切!
“哦~忘了。”赵怀仁挑眉嗫嚅道:“既然忘了就算了,弟妹好生歇着吧!”
待他出去以后,我那口大气才算真正喘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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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嫂,我怕……”赵宁宁盯着铜镜中的自己,眼中氤氲一片。
很抱歉,我没能履行诺言,说好了要帮你找个相爱的人……我轻抚她瘦弱的肩膀,注视着她镜中凤冠霞帔的新嫁娘妆容,突然抬起手,拧上她的腮帮,“傻瓜!他一定会好好待你的!”这句话说给她听,也是说给我听。
古代能自由恋爱的人很少吧?都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说不定入洞房的时候,新人们才是第一次相见。对于赵宁宁来说,能嫁个好人家,或许就是她这辈子的福气。
我扶着她缓缓走出屋子,候在大厅外的丫鬟为我们撩开珠帘。感觉到宁宁的手紧了紧,我便也回握住她的。
正厅里一派喜气洋洋,众宾客纷纷向太师行礼道贺,其中包括枢密使杨政、杨厦以及高一高太尉。赵太师见我们进来,缓行两步接过宁宁的手,循着他的方向,是一个面目清秀新郎官打扮的男人。此人五官端正,虽谈不上俊美,周身散发出的儒雅之气却也令人心生好感。
“至少是嫁个普通人家,平平凡凡过一生……”赵怀仁的话如耳语般响起。不是大富大贵,也没有浪漫激情,只是执子之手,与子偕老,相伴一生,做一对平凡夫妻。
新郎从岳父手中接过新娘的手,害羞地抿抿唇。鞭炮声和催妆的乐曲齐鸣,花轿抬起,迎亲的队伍渐渐远去,我衷心希望他们能有个好结局。
匆匆扫过人群,一道灼热的视线吸引了我的注意——由于微眯而更显狭长的凤目,和着眼底那抹挥之不去的戏谑——沈让!?他怎么来了?
与我对视良久,他微微颔首以示问候,旋而侧开脸,继续与其他客人寒暄。
沈让如今站在杨政那方宾客中,以杨家的朋友自居。而杨政偏选在这种大喜的日子带赵家的仇人前来“道贺”,他究竟是不清楚其中的关系,还是说他根本就想挑衅?
如此看来,是后者。
“听闻前些天贵府的二少夫人身中奇毒,如今看样子是好了!赵太师果然神通广大,杨某佩服啊佩服!哈,哈,哈,哈!”杨政笑声洪亮,气冲丹田,满脸的络腮胡子也伴着节奏上下忽闪,极像“舞狮”里的狮头。只见他圆眼在我身上转了一圈又回到赵敦脸上,毫不掩饰语气中的鄙夷:“二少夫人还真是福大命大了!”
“哪里哪里,我赵敦何德何能,这完全是托皇上洪福。所谓贤君脚下,百姓得福!”赵太师向天一拱手,回来接着对杨政道:“只是杨大人,官场复杂,你我都不得不提防身边的小人啊!”语罢他意味深长地睨了眼沈让,嘴角勾起一个弧度。
冷!表面上波澜不惊,私底下却暗潮汹涌。
赵怀仁脸色凝滞片刻,深黑色瞳孔中一闪而逝的厌恶之情。他立即赔笑打着圆场:“酒菜冷了可不好,几位还请上座!”
“哈哈哈,好啊!我正饿得紧呢!”高一首先笑将出来,气氛缓和不少。接着赵敦和杨政也大笑着落了座。
……
一连几天的素食生活已经快把我折磨死了,吃得再多也不解馋,他们真把我当兔子养!我现在十分迫切的需要改善伙食,可总被人以身体刚复原为由驳回请求。于是我想了个办法,知道“柿子拣软的捏”吗?呵呵呵!
我蹑手蹑脚地来到他的书房外,犹豫了一下,还是小心推门进去。他曾经交待过,练字的时候不允许任何人打扰他。可我也是没办法,谁叫他整天跟在别人屁股后头,害我都没机会和他单独讲话。
室内烟雾缭绕,盈满了一股特殊的香味。赵琢侧对正门,内着白色罗中单,外罩交领窄袖黑布袍,左手反剪背后,右手执笔悬腕。从他宽厚肩膀上垂下的几缕黑发,若绸缎一般丝滑柔顺,看得我瞬间失神。
随着我嗽清喉咙,半截燃尽的香灰“啪嗒”落进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