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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允听了,心中驰往,甚为欢喜地点点头。
孟玉轩让苏姵收拾妥当,换了衣服,领着莫允便匆匆去了。两人刚走,云嫣便过来了,问苏姵:“莫公子呢?”
苏姵皱皱眉,道:“陪着王爷骑马去了。怎么,你们公子找他?”
“嗯,再过两日便是王爷的寿诞了。公子说园子里也清淡久了,趁着王爷做寿,该好好热闹一番,只是,怎么个热闹法,也该传了大家来,一起商量商量才是。”
“既如此说,我也去商量商量,王爷所喜所好,我自然是知道的。”
“好啊,姐姐肯去,那再好也没有了。”
两人说着,转向踏雪轩,轩里,宋吟笙、孟玉芷和梅翎都在,见苏姵进来,不见莫允,梅翎便问:“你们公子呢?可还是不舒服?”
“舒服得很呢,这会子,已然陪着王爷信马由缰了。”
三人听苏姵这般说,便知定然是陪着王爷,故而不能脱身,也就只能罢了。叫苏姵过来坐了,宋吟笙道:“往日里做寿的那些法子,酒宴、戏台、只怕表哥也腻了,若说新鲜,我一时也没有什么主意。”
“依我看,酒宴戏台是去不得的,只在这酒宴戏台上出些新鲜,大哥看着欢喜,也便是了。”孟玉芷道。
“王爷好文墨,添些诗词歌赋进去,可好?”梅翎道。
宋吟笙点点头,说:“倒也不错。只是酒宴之间行酒令也是常做的,该怎样换个新法子呢?还有戏文,只怕也唱不出新鲜的来,无非是一些《八仙祝寿》《献春词》之类的,王爷听在耳中,脸上欢喜,心中未必就真的欢喜。”
众人闻言,不禁沉默。
孟玉轩哪里知道众人正为他想破头脑,只管怀抱着莫允策马奔腾于山野之间,心情大畅,口中不觉唱出:“弃我去者,昨日之日不可留;
乱我心者,今日之日多烦忧。长风万里送秋雁,对此可以酣高楼。蓬莱文章建安骨,中间小谢又清发。俱怀逸兴壮思飞,欲上青天揽明月。抽刀断水水更流,举杯销愁愁更愁。人生在世不称意,明朝散发弄扁舟。”
莫允骑在马上,说不出的新鲜与刺激,躲在怀里,道不尽的安心与温暖,听着孟玉轩的唱词,感受着迎面驶过的疾风,衣衫在风中飒飒响着,放佛自己飞了似的,自由与快活。
奔腾了许久,孟玉轩怕他劳累,便勒住了马缰,让身下的这匹枣红色大马慢了下来,说:“允儿,感觉如何?”
莫允淡淡笑道:“正是大哥唱的,俱怀逸兴壮思飞,欲上青天揽明月。”
“是啊,若是能够就这样陪着自己想陪之人,飞上天去,再不沾惹这地上的一尘一土,一草一木,倒也好得很呢。”
“可是,《逍遥游》不是说道,世间万物皆是有所等待,有所凭借,有所束缚的,大鹏想要飞天九万,尚且要等大风起于天际,凭借着风之力,才能翱翔九天。”
孟玉轩听了莫允这话,当真觉悟,又不禁暗暗思忖:只当允儿是一个沉默内敛之人,却不想他内敛的心中,仍有这许多的智慧。是啊!我虽贵为王爷,但说到底又与平常之人有什么两样呢?只不过,他们等待的是温饱,我等待的是情思,他们凭借的是辛苦的劳作,我凭借的是承袭的显达,他们被束缚在田间市里,我被束缚在庙堂官场。想着,不禁感叹一声,道:“允儿,你是从什么地方来的?”果真不是他脱胎而成?
莫允一愣,只答:“我爹爹是扬州的监察御史,那一日……”
孟玉轩见他会错了意,笑了笑,说:“你爹爹的事我是知道的,上次进京,龙颜甚怒,吩咐彻查,我也不好说些什么。只不过,我心里明白他是一个清廉之人,等过几日,我定会上京,帮你爹爹求情。”
莫允听到爹爹之事,思念忧心之情顿时大起,游玩欢喜之意顿时消散,他自是信任孟玉轩,见他这般说,口中便道:“谢谢你,大哥。”
孟玉轩轻揉了一把他的发丝,说:“又何必跟我客气,我倒要谢谢你呢。”
“谢我?什么?”
谢你还了一个水云天与我。孟玉轩想着,却未答出。
孟玉轩往年的寿辰皆是宋吟笙搭理一切,故而知道,上午他是要接待扬州各处前来拜谒的官员与富绅,一直要到黄昏,他早在盼月楼里备好了酒水与宴席。
莫允躺在楼上,听到楼下吵闹声、欢笑声、祝酒声响个不停,甚为烦乱,却也知道今天是王爷的好日子,原该是这样的,倒是自己不知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