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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珩,难为你还能来看我。”卢恒被罢了官,在牢房之内苦笑道,他蓬头垢面,眼中布满血丝,颇为凄惨。
谢文纯将食盒给卢恒递进去,“卢兄不必太过忧心,待反贼伏诛圣上仁厚,定会下旨赦免的。”
卢恒长叹一声,“子珩啊,人都说患难见真情,我的族叔、嫡亲的姨母,他们要反,却任我在天京自生自灭!我当初,为何对这样的家族呕心沥血?真是可笑,可笑!”他拿出食盒中的酒壶,一饮而尽。
有牢役在旁边站着,谢文纯也不心急,只和卢恒叙旧情。待谢文纯出得牢房,那牢役将谢文纯的言行整理下来,呈上御览。皇帝一笑,“念旧情、重情意,好。”
安阳公主正为皇帝捶肩,“父皇说谁?”
“说那个小谢大人。”皇帝不避讳她,“安阳啊,你皇兄身体好些了么?”襄王病了,已病三日了。
安阳公主在皇帝的背后,神色有些闪烁,她是七皇子一母同胞的亲姐姐,襄王虽然对她还算不错,但她也深知若襄王登基时七弟年纪小还好,若再晚几年七弟成势,那就是不死不休的夺嫡了。安阳犹豫不过一瞬,随即说出真实的情况,“女儿见……皇兄病的也不是很重,不知为何御医们都说皇兄一定要静养呢?”她闲来无事学过一些医术,皇帝也是知道的。
皇帝面色看不出喜怒,“哦?”
安阳轻轻为皇帝捏着肩膀,“许是安阳学艺不精,唉,下次定要再向舟大夫讨教。”舟大夫说的就是舟南,由于欠多宝阁掌柜人情在谢松幕后指使下特意去救了沈莜的那个老者,被皇帝用权力和金钱半强迫的留下做了御医,转眼已是四五年了,由于他为人刚正且直言不讳,皇帝对他颇为信任。安阳公主的医术,也是同舟南学的…………当年沈莜,也跟着学了一些。
但是无论是谢文纯还是安阳,甚至是百般排查的皇帝,都没有意识到不避权贵的奇医舟南是谢松为了送进皇宫大费了周章的人。皇帝闭着眼睛道,“盛忠,让舟南大夫去襄王府看看。”
谢府之中,谢文纯却被他如今的“临时幕僚”韩江裴给骂了。“你怎么能去牢房?子珩啊,那些被抛弃的世家子,明显已经被皇帝看中了,你前去施恩,让皇帝怎么想?”
“皇帝不过会以为,我是重情之人,先生,我只看了卢恒一人。”当然,还应卢恒要求给几个走的近的世家子弟送了些干净衣服。
韩江裴摇头叹道,“也许叹你忠义,也许是觉得你没有眼力过于放肆呢?子珩啊,何必行险?你到底在急什么呢?一步一步来,二十年后内阁定有你的位置啊!”
谢文纯紧闭双唇,他急什么?他急再查不出来父亲死因,当年那批人就要死光了,那查出真相又有何用?他急皇帝眼见年高,迟迟不立储,他拒绝过襄王的招揽,更有些嫌隙…………韩江裴告诉了他,襄王身边的属官王焕是谢松的人,谢文纯也得知了当初太子纠缠颇有襄王的功劳在。
“先生,教训的是,是文纯急躁了。”话虽如此说,谢文纯却已经下定决心…………牢房中的世家子弟,他是一定会争取的,对于这些人皇帝的功名利禄不见得有用…………更何况即使被当作弃子,那些人也是他们的血亲,这就是他谢文纯攻心的契机。然而这些话却不能同韩江裴说,谁知道他到底是谁的人呢?
韩江裴算是看着谢文纯长大的,没有被谢文纯露出来的愧疚骗过,他从谢文纯这个年轻人身上,嗅到了浓浓的渴望权势的味道,他心下一叹,说到底,这孩子还是不信他。
晚上谢文纯没有去楚娇房中,而是在自己的书房中熬了一夜…………韩陵越送来的情报,他都看了一遍。正入神,却听敲门声响,“老爷,我是翠翘。”
“进来吧。”谢文纯道,濯香本倚门睡着,被惊醒了,刚要请罪谢文纯摆摆手道,“濯香去睡吧。”
翠翘笑道,“我在这里伺候老爷就好。”濯香见翠翘很明显特意打扮过了,红玫瑰宽松的长裙,腰间用系着白色带子更显得纤腰盈盈不堪一握,鬓发低垂斜插碧玉钗,两颊擦了胭脂更是面如桃李。濯香一愣,他很快明白过来,却见翠翘轻声道,“夫人让我来的。”
濯香略带黯然的让了开,既如此,他还拦什么呢?翠翘没注意到濯香的黯然,嘴角滑过不易察觉的笑容,轻轻走到谢文纯桌旁,柔声道,“夫人让我为老爷送羹汤。”
楚娇是让她送了,却是一个时辰前的事情,这翠翘却没有说。谢文纯没抬头,淡淡的嗯了一声。
翠翘见谢文纯没有立刻让她出去,心中一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