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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达开则不同,关于他,目前世界上流传着无数版本,且各版本差异巨大,没有统一定论。大渡河一战,他的个人生死、宝藏下落、嫔妃结果、残部去向全都成了不解之谜。换句话说,历史上的石达开谜一样存在,给中国西部留下了太多袅袅余响。
丁峻、方晴目前能够达成共识的一点是——“宝藏、女城、神力之间必定存在某种密切联系,找到其中一处突破口,一切秘密就将迎刃而解。”
不知不觉中,东方既白,两人脸上毫无倦意。
“走吧,去象泉河尽头,把秘密全都揭开!”丁峻启动了越野车。没有了阮风,他们反而少了一件累赘,心灵相通,相互维护,可以放手迎击敌人。
方晴若有所思:“丁峻,你怕死吗?”
丁峻的回答颇有深意:“我怕死,但更怕的是自己失去战斗的勇气。司马迁《报任安书》中说,人固有一死,或重于泰山,或轻于鸿毛,用之所趋异也。任何时候,我都绝不盲目激进,浪费践踏自己的生命。你呢?”
方晴没有回答,打开车窗,向着湖面远方上起落的白色水鸟,发出一声清越的长啸。
啸声未绝,丁峻已经踩下油门,发动机轰鸣,两人一起踏上了崭新的征途。
第六十七章 象泉河尽头
象泉河是阿里人心目中的“神河”,藏传佛教典籍中曾经这样描述——“冈仁波齐峰四周分别卧着雄狮、白象、骏马和孔雀四大神兽,它们不忍看到阿里地区连年遭受旱灾,就喷出泉水援救,最后形成了今天的狮泉河、象泉河、马泉河、孔雀河。”
如今,四大河的传说被载入本地佛寺的壁画,供后人瞻仰。
象泉河流域是西藏西部最重要的古代文明发祥地,从地图上看,象泉河如同一条生命长藤,穿行于阿里地区,使这块被岩石环绕的蛮荒之地,变得生机勃勃,有声有色。被车子抛在身后的札达县是获得象泉河恩赐最多的地方,札达,在藏语中意思就是“下游有草的地方”。
按照阮风那简笔地图的指引,黄昏时,丁峻与方晴赶到象泉河下游,距离边境线仅有十公里,位置大概是在扎达县底雅乡的什布奇村正北。可是,他们并未发现任何可疑踪迹,只能暂时扎下帐篷过夜。
夜已深,帐篷外的火堆渐渐熄灭,四周的人声也逐渐平息。耳畔传来的,只剩奔流不息的水声,除此之外,万籁俱寂。
丁峻无法入睡,脑海中千头万绪,纠缠不清。最终,他掀开睡袋,走出帐篷,一直向那堆只剩火炭的篝火走过去。
远山深处,传来不知名的鸟鸣声。他添了几块木柴,篝火渐渐地复燃,为夜色中的河滩添了一丝暖意。
他向河面上望,水波反映着一道道飘忽不定的冷光,冷光随波流动,一直奔向下游,并且发出说不出是欢笑还是呜咽的哗哗声,忽高忽低,忽长忽短。
“方晴已经睡了吧?”他苦笑着自语,目光追随着一道连环翻滚的波浪,一直向远处飘去。
由地图上看,前面的河段又是一个西北、西南的九十度惊险折角,之后象泉河便跨过边境,涌入印度喜马偕尔邦,更名为萨特累季河(又译为苏特累季河)。再向前,该河流则会在巴基斯坦境内同奇纳布河汇合成潘杰纳得河后注入印度河,是印度河上游的主要支流。这条水脉就是这样一路浩浩荡荡,日夜流淌,灌溉哺育着这片三国毗邻的荒凉高原。
藏地生存环境极其艰苦,两日跋涉,方晴的体能消耗过大,并出现了间断性的高原反应。再撑下去,只怕会出问题。丁峻已经打定主意,最多再搜索四十八小时便返回托林寺。
蓦地,水面薄雾之中,出现了一幅似真似幻的画面。
丁峻浑身一紧,挺直身子,向水雾中凝神望着。
画面中最醒目的是一大片古老的城堡,城堡中有几百座建筑物,每一座建筑物都有着高而尖的屋顶,如一枚枚尖锥,直插云霄。城堡外围,是一圈厚重坚固的城墙,全都由巨大的石块砌成,看起来已经年代久远。
丁峻翻阅过近现代西藏所有著名建筑的图册,无论是佛陀寺院还是土司古堡,都在脑中留着大致的印象。但是,他想不出哪一处的建筑物能跟眼前看到的对上号,那古堡和城墙是完全陌生的。
“那是什么?”他站起来,快速地进了帐篷,从行囊里取出一只望远镜,来不及返回河边,就在帐篷前站着,调整焦距,从镜头里看着那古代城堡。
城堡似乎正在远去,取而代之的是另外一幅草地、羊群、河流、帐篷的画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