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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時,直升機上落下一道繩梯,陸平川從上面爬下來,和陳獻交換了一個眼神。
看著這個眼神,陳泱泱便知道自己中計了——其實,她安插的「眼線」早已暴露,而陸平川和岑瀟的那一架,是故意吵給她看的。
這其中,甚至還有陳獻的參與。
想到這裡,陳泱泱臉色陰沉地沖陳獻說道:「阿獻,我是你堂姐。」
她的語氣里充滿了不可置信,仿佛陳獻是個十惡不赦的叛徒。可陳獻不以為然,只說:「我知道,所以把你帶回去以後,我會主動迴避這個案子。」
「案子?」陳泱泱被氣笑了,「什麼案子?」
「下藥,非法監禁,教唆殺人。哦,對了,還有非法竊取商業機密。」
陸平川說著,也不去看陳泱泱,而是徑直走到岑瀟身邊,脫下外套披在她身上
他替她緊了緊衣領,小聲說道:「怎麼我每次來救你,你都這麼狼狽?」
聞著外套上的香水味,岑瀟徹底鬆了口氣。她抬起頭就對他笑道:「我沒事,別擔心。」
這幅你儂我儂的畫面,刺痛了陳泱泱的眼睛。她咬牙切齒道:「陸總,你們這一招將計就計,用得實在是妙。」
「可是,我一直以為你、我才是同類人——令堂難道不是被『小三』逼死的?你為什麼要和『小三』的女兒糾纏在一起?」接著,她目光陰鷙地瞥了眼地上的男子,「還有這個陸星河。就算他不是余香和陸建業的兒子,可他頂著陸家二公子的頭銜,讓你受了多少氣?就讓岑瀟一刀捅死他,難道不大快人心?」
陳泱泱一連說出好幾個反問句,一句比一句狠絕。可陸平川聽著,卻很平靜。
「我母親確實是被『小三』逼死的。」他將岑瀟護在身後,回道,「但是陳總,這裡頭難道沒有你的參與?」
陳泱泱聞言一愣,隨即回道:「你在胡說八道什麼?」
「裝傻可不是陳總的風格。」陸平川說著,黑眸斜瞥,「你心裡應該很清楚,陳樂康有多少情人和私生子,都被你用手段堵在陳家門外。只是,這些手段對方倚梅都不起作用。她和那些年輕貌美,還甘心做小的女人很不一樣,她天姿國色,還心機深沉,一心想著逼宮上位,要做陳家的正牌太太。」
他說著,語帶嘲諷,「偏偏陳樂康愛她愛得不行,他們的兒子出生以後,陳樂康直接宣稱方倚梅就是他的『二房』,還將這個兒子寫進了遺囑。你的母親被氣得心臟病發,在醫院搶救了一天一夜,之後哪怕擺脫了生命危險,也就此纏綿病榻,直至離世。」
陸平川三言兩語地道出了陳家的往事,陳泱泱聽著,面部肌肉開始抽搐:「陸總既然這麼清楚,就該知道我有多恨方倚梅……」
「對,你恨死方倚梅了。」陸平川打斷她,繼續說下去,「所以你找來了余香。她和方倚梅的關係本就微妙,有共同利益的時候是好姐妹,可利益一旦起了衝突,隨時都能撕起來。眼看方倚梅就要靠著『兒子』飛黃騰達了,她自然眼紅嫉妒。而你拿準了她的心理,慫恿她抱走了方倚梅和陳樂康的兒子。剛好那幾年,余香一直和我爸糾纏不清,你又教唆她把這個孩子偽裝成陸家的私生子,好作為她在陸家上位的籌碼。」
「所以,故事的最後,方倚梅因為丟了兒子而失寵,可余香卻成功進了陸家的大門。」陸平川說到這裡,臉色越來越陰沉,「陳總,如果沒有你的慫恿,余香的『殺傷力』不會這麼大。也是你的慫恿,害死了一個和你母親一樣無辜的原配。」
「陸總真是愛編故事,不做編劇可惜了。」陳泱泱幾乎是下意識地反駁道,冰冷的聲線里隱藏著一絲顫抖。
陸平川聽著眉頭一皺,黑如深潭的眼眸里恍若被人投入一顆石子,激起無數漣漪。
他對陳泱泱回道:「陳總是出了名的殺伐果決,我一直都很欣賞您的商業頭腦和經商手段。但是,我從來不敢當自己是您的同類人。因為,我從不拿無辜的人做擋箭牌。」
他說著,衝著鳥籠外做了個手勢,立刻有人拿著擔架進來,抬走了陸星河。
看著陸星河離開,他繼續說道:「陸星河在陸家這麼多年,我再討厭他,也從沒有真正地針對過他。因為我清楚,如果孩子可以選擇父母,他不會想成為余香的孩子。就像我們一樣——你不會想做陳樂康的女兒,我不會想做陸建業的兒子,岑瀟,也不會想做方倚梅的女兒。」
陸平川說著,忍住唇邊的一聲嘆息,幾乎是在同時,他的身後靠過來一具纖細柔軟的身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