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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喝點熱茶。」陸建業說著,將茶杯推到陸平川面前,「解酒的。」
「謝謝爸爸。」陸平川應著,一邊端起茶氣,一邊露出順從又討好的笑容來。
他這幅模樣,就像個失寵多年的兒子終於得到了父親的關注,小心翼翼中透著點不知所措,叫人看著,只覺得心酸又可憐。
哪怕不滿他那股四六不著的氣質,陸建業也說不出責怪的話。誰讓他眼下只剩這一個兒子了,肥水不流外人田,陸氏的家業早晚都要交到陸平川手裡。
想到這裡,他沖陸平川問道:「你覺得小蔓怎麼樣?」
「熱情開朗,落落大方,長得也漂亮。」茶杯里氤氳出來的熱氣,遮擋了陸平川的表情,「我們很聊得來。」
這個回答取悅了陸建業,他滿意地說道:「小蔓可是老沈的掌上明珠,這些年跟在她爸爸身邊,也學了不少本事。最重要的是,她性格單純,沒什麼戀愛經驗,和外面的那些只會算計你身家的女人不一樣。」
這話意有所指,陸平川聽著,想起自己與岑瀟初識時,她確實一直算計著他的身家。
嘴角彎起一絲若有似無的笑意,他發現,分開這幾個小時,自己還怪想她的。
陸建業看不透他的心中所想,只當他的沉默是一種附和,於是繼續說道:「至於老沈,和我有著過命的交情,沒有他,就沒有陸氏集團的今天。」
他目露精光,若有所思地看向陸平川,「而且,他這個人很有大局觀,永遠把集團利益放在個人恩怨之上——這種格局,很值得你學習。」
陸平川聞言,再次呷了口熱茶。他心中明白,「大局觀」「個人恩怨」這樣的詞,陸建業是故意說給他聽的,是在暗示他放下和白錦曦有關的仇恨,一心一意當好這個繼承人。
而他,還拿沈學文來給他做榜樣。
這個沈學文,當年探望過病重的白錦曦。白錦曦過世後,他也對余香進入陸氏工作多有不滿,以至於數次傳出兩人不和的消息,就連陸平川這個「邊緣人」都略有耳聞。
可當余香出了事,沈學文又來勸陸建業去撈她,理由是他這個大兒子已經不可靠了,必須為了陸星河保住他母親。
事態發展到今天,余香入獄,陸星河遠走他鄉,他依舊能面不改色地和他這位曾經的「家族棄子」喝酒,甚至安排女兒來相親,仿佛之前的事從未發生過。
陸平川說不好這種言行舉止算不算得上是「大局觀」,但他知道,這個沈學文在一系列變化中,無論做出什麼的決策與反應,都能獲取陸建業的信任,那麼,他也一定知道陸氏集團的秘密。
他思忖著,放下茶杯,恭順地說道:「爸爸的教誨,我都記住了,我會好好跟著沈叔叔學習的。」
出了書房,陸平川收起醉意朦朧的眼神,信步進了花園。
盛夏時節,花園裡開滿了梔子花。這種花團錦簇的白色花朵,釋放著濃郁香甜的氣味,驅散了夏夜的煩躁,是白錦曦生前最喜歡的花種之一。
陸平川坐在花園的石凳上,發了一會兒呆,隨後掏出手機,想告訴岑瀟,自己今晚要在陸宅留宿的消息。
結果一點開微信,就發現岑瀟在半個小時前,給自己發了張照片。
照片裡的她和毛娜、周南聚在一起,圍著路邊攤的烤串相談甚歡。
她笑得很開心,甚至還在搶周南手裡的烤雞翅。
陸平川看著,心中泛起一股複雜的情緒——看她笑得開心,他也開心;可又忍不住在想,沒有他陪在身邊,她好像也能過得很自在。
愛情讓他變成心軟的傻瓜,也變成了斤斤計較的幼稚鬼。
陸平川自嘲一笑,從兜里摸出香菸,才抽了兩口,身後便傳來腳步聲。
他甫一回頭,就見沈蔓站在自己身後。
她滿臉酒意,沖他爽朗一笑:「陸大哥,借支煙。」
陸平川聽著,將煙盒與火機一起遞給了她。
沈蔓一邊接過,一邊問:「今晚這相親局,讓你尷尬了吧?」接著,坐在他身旁的石凳上,「我知道你有女朋友,還為她受過傷。不過你也明白,老頭子們犟得很。咱們不如就演個戲?檯面上順著他們,私底下就做朋友或者哥們,你覺得怎麼樣?」
她說完,還衝陸平川眨了眨眼睛,一幅「這個主意不錯吧」的神情。
陸平川聽著,神色高深莫測起來。他吐出煙圈,避重就輕地回道:「做哥們,挺好。」
「是吧。」沈蔓一聽就笑了,她把煙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