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 第 2 章(第1/2 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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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盆水来。”煎熬许久的桃鸢，终于在裴展一声沙哑的吩咐中解脱出来。

迅速回复一声“是”，她扶着帷帐起身，逃也似的出了营门。

夜已深，正当桃鸢茫然的不知该去往何处时，来德从暗处走出，默不作声的示意她跟从，桃鸢亦步亦趋的跟着来到打水的地方。

装好水，她捧着满满一盆温水立马往回赶。

埋头小心翼翼的将水刚放置好，裴展已光裸着上身来到水盆前，吓得桃鸢一个趔趄后退，迅速转身跑出了内室。

裴展收拾干净穿好衣服出来，对于低头立在营门口的桃鸢看都没看一眼，大步跨出高喊一声，“来德，巡夜！”然后迅速消失在营地高燃的烛火中。

“再去打盆水来。”桃鸢刚缓口气，起居室里新月娇媚的声音再次响起，她应了一声，赶忙小跑着去打水。

桃鸢看着新月慢悠悠的擦洗完毕，正准备退出去倒水，怎料新月的一句话让她生生止住了脚步。

“在这儿，只能依靠将军，我在宫里的事儿，不准向任何人提及。”她语气慵懒却隐含浓浓的威胁意味。

“我人小位卑，宫里和你的事情，全都不清楚，不会妨碍你的。”说罢，桃鸢端起水快步退出内室。

其实，她说的是实话，当初在宫里受刑时，她也只是无意听到一位嬷嬷说了句新月不顾宫规廉耻，与一禁军侍卫私会，可具体是怎样一个情况，她确实一无所知。

内室里，新月唇角勾起一丝轻蔑的浅笑，毕竟桃鸢是一个在宫里天天默不作声，只知道埋头干活的蠢笨小丫头，应该什么都不知道。

看她现在那副木讷的样子，更是不堪大用，不然，怎么就不知道去攀附将军这棵几乎无人能撼动的大树呢。

不过，新月还是得提醒一下这个蠢丫头，因为在这儿，她唯一的指望，只有将军！

当裴展巡夜归来，才看到营帐门口的角落里，冷的蜷缩成一团的桃鸢，人已睡熟，嫩脸纸一样苍白着。径直拐进内室，新月却睁着一双美目，斜倚在床上等他回来。

翌日，桃鸢被士兵们晨起操练的声音惊醒，睁开眼，天依然暗沉着。

听得旁边有轻微声响，她不由仰脸去看，一身窄袖短打劲装的裴展正大步从内室迈出，刚硬矫健。

不期然间，两人四目相对，一个凌厉冷峻，一个迷蒙婉转。桃鸢不由得一惊，慌忙起身低头，“爷，我给您打水洗漱。”

“不用。”丢下一句话，裴展三两步跨到帐外的冷水取用处，胡乱抹了把脸后，大步向着操练场走去。

天光大亮的时候，桃鸢已将这个中军大帐拾掇利亮，念及内室里的新月还未起，她转身出帐，这才有机会一览这边疆大漠的壮阔景色。

远处雄浑的山脉浩渺连绵，黄沙绞风，吹在人身上冷得直打颤。

此刻的桃鸢，看着远山泛着阴冷的亮色白光，却顿觉一股新的生机注入体内：她，会好好活下去！

不过，肩头持续传来的阵阵剧痛，提醒着她残酷的现实。环视四顾，桃鸢发现连片的营帐间，稀稀拉拉生长着些低矮的杂草，于是俯身仔细寻找。

很快，她便找到几颗微微发黄的蓟草，捡来一块小石板冲洗干净，桃鸢将这些蓟草研碎出汁液，用草叶包好，然后躲在中军大帐外的小角落里，拆开肩头已被血浸透的布条，她死死咬紧牙关，将这些碎末混着汁液敷了上去。

裴展的利剑，给她留下的是一道又长又深的伤口，疼痛使她全身冷汗瞬间直冒，不得已，桃鸢将头重重抵在支撑营帐的木棍上，紧闭双眼等待剧痛过去……

“在干什么？”

钻心的疼痛使她没感觉到有人走近，直到背后传来一声厉喝。

桃鸢下意识间直接转过身子，这才发现是裴展晨起操练完回来，身后还跟着来德。

突然意识到自己肩头仅用一只手捂着，她慌忙又转回身子，“我……我上点草药。”

身后沉默片刻，然后是一阵离去的脚步声，桃鸢长吁一口气，再顾不得疼痛，慌忙捡起布条将伤口死死绑紧，整理好衣服，埋头进了中军大帐听候吩咐。

白天的大部分时间，裴展并不在营帐里，所以桃鸢并无多少事可做。新月无事基本不搭理她，这让她更加轻松，整日里只忙着将大帐收拾干净即可。

好在，这位大将军的营帐内，除了基本的行军打仗所用物品，并无多余事物，而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