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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在临走之前,说过一句话:四十天之内,一定会来骆家大院,如果不能告诉他们戈平的消息,庄主的毒伤只有让他毒发而亡了。”
骆非白跌足说道:“二叔!我们上当了,天下没有不可解之毒,哪里有让爹痛苦地挨了几十天。二叔!这是谁的主意?”
骆仲行说道:“当时是我的主意。非白!在那种情况之下,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
万一他们所说是真,庄主毒发身亡,那还得了?所以我们让他们走了,然后,我们四处访请名医,结果,所请来的名医,都不敢拔下那柄匕首,也不敢下药解毒。”
骆非白沉默了,他在思考什么,没人知道。
冷月在此时轻轻地问道:“老爷子受伤已经有多久了?”
骆仲行说道:“今天刚满三十天。”
冷月说道:“换句话说,十天之内,那三个倭人一定会再来?”
骆仲行说道:“十天之内随时都会来,说不定现在,也说不定在四十天最后那一刻他们再来?”
冷月又问道:“在这三十天之内,老爷子没有什么交待吗?”
骆仲行反问道:“冷月!你这话的意思我不懂。”
冷月很平静地说道:“照二叔所说,骆家大院根本不知道戈总镖头的下落,因此,那三个倭人再来之时,也根本无法答复他们。那样老爷子这三十天的痛苦,是白受了的,最后还是难逃一死,老爷子对于这件事,没有任何交待?没有任何准备?也没有任何准备出击的计划?我问的就是这个。”
冷月的话,说得声音不大,但是一字一句,缓缓地,说得非常有力。
骆仲行一时间竟怔在那里,说不出话来。半晌,才沉滞地说了一句:“庄主的确没有任何交待。”
骆非白此时突然说道:“二叔!对于这件事,我大概已经有了一个了解。现在我们回去吧!”
骆仲行问道:“回去?回到哪里去?”
骆非白说道:“回到爹那里,向他老人家说一声,我也应该去看看娘的伤势。”
骆仲行哦了一声说道:“我忘记告诉你,庄主每天这个时候要休息,我们再等一等去看他吧!”
骆非白说道:“不!我现在就要去,我去只是看看,决不惊动他老人家。”
他说着就站起身来,伸手拉住冷月的手,口中说道:“二叔!你还可以在这里喝洒,我们去看看就来。”
没有等到骆仲行说话,二人很快就出了房门,沿着方才的路线,走向回路。
他们二人在路上走得很快,骆非白轻轻地问冷月:“路还记得吗?”
“我还记得”
“好极了!想不到你已经是老江湖了。”
“我和戈姑娘两个女的,遍走江湖,不得不处处小心,养成了随时留意的习惯。非白!
现在要右转弯,穿过回廊!”
“冷月!你有什么感想?”
“我为老爷子担着心事,他老人家受了这么大的苦。”
“我不是问这个。”
“你问什么?”
“你对二叔所说的整个事情经过,有什么感想?”
“非白!我听得很仔细,有许多地方使我很难理解。”
“冷月!不要那么小心说话,干脆说,有许多地方值得我们怀疑,因为整个过程,有许多漏洞。”
“非白!你是说……?”
“我是说,我开始怀疑,很多很多事,值得我们怀疑。例如说……”
二人已经来到围墙门口,骆非白缩口不言,刚要迈步进去,八个人八柄兵器,架成刀阵,分明是不让他们进去,而且两扇大门正缓缓地关起。
骆非白回头对冷月看了一眼,轻轻地说了一句:“奇怪吗?”
他转面正色向着八个人说道:“你们这是做什么?”
八个人当中有一个领头的,倒是恭恭敬敬地回话:“庄主爷在休息,任何人都不准进去。”
骆非白问道:“你知道我是谁吗?”
那人嗫嚅地说道:“小的听说了,你是少庄主,十几年前离开骆家大院。那时候小的还只是听用的小厮。”
骆非白啊了一声说道:“现在你的地位提升了,就可以拦住我,连我自己的生身之父都不能相见,是这样的吗?”
那人说道:“小的不敢,小的只是奉命行事。”
骆非白大怒问道:“在骆家大院你奉谁的命令,可以拦住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