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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眼看过去所有的门大家都长一个样,竖着耳朵也没听见有什么动静。柳下同学应该也在的吧?没动静的话应该还在睡,我也不能说一个一个房间敲过去。
于是只能端着盘子下了楼梯,窝到客厅的沙发里。房子静得吓人,就能微微听到外面风吹动树梢的声音。我把电视机打开小音量地看新闻。
哪里的新闻都是一样的口胡,一边报着吓人的失业数字,一边专家鼓吹着下半年就能复苏了煽动群众投资消费。
换台换台,一边在节目表里找着一边咬奶酪。咦,这种得很好吃啊,不是软啪啪的口感,绵延的醇香味道,是什么名字的?
灌了口水起来去冰箱里找奶酪的包装看,啊可惜写的不是英语。这么想着的时候突然听到有什么声音,神经过敏地立刻回过头去看,是柳下从楼上走了下来。
单件的t恤和睡裤,被睡得皱巴巴的,头发也乱,被他用手往后一理,露出额头来。可能是刚醒有点迷糊,看到我后有些懒散地打了个招呼:“早。”
真的很难和昨天晚上那个毫无破绽又冷淡的样子联系起来,究竟我看到的是本象还是表象?
不过这种问题就算追究下去也没有意义,大半也不会有结果。反正也不会伤到我,没有所谓的。我看着他也回一句:“早。”
走到楼梯底下的时候他已经差不多清醒过来了,向着窗——不,是玻璃墙外面一看:“已经这个时候了阿。”就算眼睛已经清醒了,语调里面还有睡意惺忪的味道,给人一种暖暖的,不设防的感觉。
“我吵醒你了么?”
“没有,是饿得受不了才醒过来的。冰箱里还有水么?”
“嗯。”我拿过一瓶水递给他,“不过食物就好像没有现成的了。阿,冷冻的皮萨倒是有。”
埋头在冰箱里找的时候,感觉被人摸了摸头发,然后身后的人伸出手来将冰箱门一关:“头发还没有干,这样会头疼的。”
我被吓了一跳,转身看他。他一手还撑在冰箱上,另一只手按在我头上拨弄着我的头发:“房间里因该有干发机的,要养成好习惯,一直这样肯定会头疼的。”
背部贴着冷冷的冰箱门,无法从这肆无忌惮的抚摸中逃开。
温度,手指传来,暖暖的,让人安心的温度。
抬头看他,黑色的眸子里是清澈的,淡淡的温柔。
心里清楚,非常清楚,这种温柔,并不是浪漫意义上的,与那种意思无关。
事实上,如果不是伯爵从中插了一脚,我和柳下应该是像正常世界中那样,再没有交集的。
我低下头去,看着脚下地板缠绵的纹路。
是因为这种温柔是他的天性么?对阿,一起去大峡谷的时候,的确感觉他对着谁都是这样的。
可是在伯爵那里的时候不是看见了么,冰冷淡漠的姿态,那并不是会顾忌他人感受的人。
那么究竟是为什么?因为我点头答应了装作他的婚约者么?
单方面的,不求回报的温柔,是只在爱里才有的事情。
这种不知来源,不明所以的温柔。不知道怎么拒绝,也不知道何以为报,让人害怕。
因为软弱,因为寂寞,让人破绽百出,会难以自制地深陷其中。
他揉着我头发的手一顿,然后移开,人也向后退了半步:“抱歉,太过高兴有些得意忘形了。今后要相处好一阵子,你不用这么拘谨,我会注意的。”
我依旧看着脚下开口:“那个,关于那件事情……”
“哔——”
鼓起勇气开口要说的话,被门铃腰斩了。
三十七
柳下当然猜也能猜到我要说什么,当时拍了拍我的头:“等一下。”然后就转身走向玄关去。
我靠在冰箱上,暗自懊悔刚才想了那么多有的没的,把好好的机会错过了。
柳下似乎对着对视屏说了什么,按了个按钮然后回头对我说:“梳,Dieter要来了。不过就算这么跟你说,这个房子里也没什么你能换的衣服。”
我身上穿的是在房间里找到的睡衣,应该是男式的,大了好多,袖子和裤腿都卷着。
不,他刚刚说什么?Dieter?为什么执事君会过来!
我反应过来的时候,柳下已经把门打开了,在外面站着的的确是执事君。不过一瞬间我都要怀疑起自己的眼睛来了,因为从来都是一身笔挺正装的执事君修身的长风衣里面只有一件衬衫,没有打领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