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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担心你也得告诉我啊!”叶蝉气鼓鼓地瞪他,接着便穿好中衣裙下床找药。
她爹就是教书先生,老师罚学生的门道她清楚得很。一般来说,但凡老师是好老师,那都不至于打得太狠。不过一般打的也都是左手,不耽误提笔写字,所以如若住在老师家里,一般不给用药,就慢慢养着。肿上几天疼上几天,也正好是个警醒。
谢迟手上这个就明显没用药,回了家还不用?
叶蝉翻出一瓶治淤伤的膏药又爬回床上,把他的手给捉了回来,边上药边呢喃:“你要是什么都不跟我说,我更担心了好吗?再说,你自己也说当学生这难免,那万一过两天先生还打你怎么办?”
新伤压旧伤吗?那可太疼了。
谢迟由着她给左手上药,右臂揽着她,低头吻了吻她的额头:“不会,我要在户部待上几天,见不着老师。”还没说完就察觉到她一记眼风扫来,他又忙哑笑着赔不是:“好好好我错了我错了,下回再受伤决计不瞒你。”
叶蝉得了保证就满意了,一边轻手轻脚地继续给他上药,一边随口问:“户部有事要你办?”
“嗯,突然发现账不太对,陛下让我和几位世子一道去查。”他说着一喟,“你带孩子一道去明德园住几天吧。”
叶蝉一下子警惕:“会很危险?!”
……怎么跟只小猫似的,一惊一乍的?
谢迟好笑地端详着她:“……没有没有。我就怕查账牵涉得多,会有人心虚跑来府上说项,平白给你添麻烦。”
说完,他看出她明显地松了口气,就又继续心无旁骛地给他上药了。
谢迟便盯起了她,不过她直至给他把药上完才察觉:“看我干嘛?”
“没事。”他替她把药瓶盖上搁到枕边,又揽着她躺下。躺了会儿,到底还是问了,“我在外面忙的时候,你是不是总为我胡思乱想啊?”
叶蝉一怔,随即道:“也没有吧……”
她在家其实还是有不少事要忙的,府里的账目要她管,元晋要她管,元显那边她也得尽尽心。除此之外还有爷爷那边——他在时她要和他在一起,不过去可以,他出门在外,她再不隔三差五地去问个安,就不合适了吧?
“就……得闲的时候会想想。”叶蝉坦诚道,说着抬眸觑了觑他,“真的。”
真的是真的。她想他的时候,大多是无所事事的时候。比如做绣活或者午间小歇时,脑子经常不由自主地就会转到他身上,这个没办法啊?
谢迟笑笑,把她搂紧了些,然后耐心地宽慰了她一番。
他说:“别担心,外面的事情我跟你说的少,是因为大多繁琐,也无从说起。但如果真的出了事,我一定会及时告诉你的。”他说着亲了亲她,“不告诉你,我还能告诉谁呢?”
叶蝉在他怀里一缩,脸上红红的:“那行……”
“所以,你不用为我提心吊胆,开开心心的过日子就行了。”他说罢又强调了一下,“这回户部的事也一样,我让你去园子里住,是不想给你添麻烦,不是有事瞒着你。”
“好,我知道了!”叶蝉爽快地应下,第二天便收拾了行李。等他再离家,她就带着两个孩子外加容萱和减兰一道去了明德园。
另一边,谢迟也是带着行李去的户部。行李倒不多,主要是几身换洗的衣服,因为之后几天他大概都回不了家。
这是谢迟头一回和几位世子一道办差,从前在御令卫一起盯案子只不过是一道学习而已。他于是有点紧张,另几人其实也紧张,都怕自己手生把事儿给办砸了。
说起来,这查账的事,也是御令卫那案子给牵起来的。那是个还没闹起来就被先一步察觉了的谋逆案,谋逆的是个将军。这位将军长年镇守边关,难免拥兵自重,被手下一挑唆,觉得若能称王称帝也不错。
后来不是赶上玛尔齐进犯么?朝廷派兵前往,途经那处关隘,领兵的将领一瞧,这阵仗不对啊?为什么连军服都换了?打完玛尔齐就捎带手把这位将军给押了回来。
谋逆的罪名很快就审完了,连带着牵出的事,是他在招供说自己曾向一位户部侍郎受贿,每每有粮草调拨下来,都多坑朝廷一成,因此查起了账。
结果这么一查吧……发现除了那一成之外,还有别的账也对不上。可余下这些,单看门类也知道和那将军没关系,为了尽快弄清怎么回事,也避免再有官官相护和稀泥的,皇帝就点名要几个宗亲来办这事了。
这其中,原本只有谢迟是正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