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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夫早将木凳摆好了,傅容提裙踩上去,傅宸刚要过去扶妹妹一把,齐策仗着位置较近抢先一步,在傅容回头前握住她手,&ldo;三妹妹小心点,别踩空了。&rdo;他的手又大又暖,傅容却浑身发寒。因为松手时,齐策食指从她手腕一直划到中指指腹才彻底离开,经过手心时带起异样的酥痒。似有若无的挑逗,最是勾人。齐策到底想做什么?强忍着回头看他的冲动,傅容假作不知,快速钻进马车,坐稳后手贴着斗篷用力蹭了两下。齐竺没留意她的小动作,羡慕地看着她:&ldo;浓浓你真好看,今晚我不用赏灯,光看你就够了。&rdo;傅容嗔她:&ldo;每次见面都这样说,再说我不理你了,只跟映芳玩。&rdo;齐竺坏笑着抱住她胳膊:&ldo;映芳回本家过节去了,你想找也找不到,只能跟我一起玩。&rdo;两个小姑娘说说笑笑,笑声飘到外面。齐策正要上傅家马车,听到动静侧头看了一眼,心想婚后姑嫂俩能维持这样的表面和气,也就够了。很快,两辆马车前后驶出了巷子。自始至终,谁也没发现巷尾灯光照不到的黑暗里,站着两个人。&ldo;王爷,咱们也走吧?&rdo;回应他的,是男人不缓不急的脚步声。~每逢解禁,商铺林立的庆安街便成了信都城最引人的去处,几乎每个铺子都会挂出灯谜来添份喜气。饭馆用最贵的席面当彩头,绸缎庄当然是难得的好料子,就连街头卖包子的摊主,都做了两个大包子当彩头,给娃子们猜着玩。国泰民安,灯影繁华里,百姓们都面带笑容。傅容对自家爹爹很有信心,再加上前世的阅历,她没有试图分辨人群里哪个是父亲安排的人,也没有小姑娘 傅容被傅宸搂在怀里,耳边是人群唏嘘,有大人的惋惜,有小孩子恐惧的哭声,纷纷杂杂。傅容想挣脱哥哥看看齐竺到底怎么样了,傅宸紧紧按着她脑袋不许她回头。外出捉奸等字眼陆陆续续被人说出口,最后傅容听出来了。一个常年在外干活儿的男人年底回家,发现家里妻子与隔壁汉子好上了,心怀恨意,得知今晚两人又要私会,特意准备了一罐子热油,准备报复。刚刚那妻子眼看丈夫追了上来,心急之下拿齐竺当了挡箭牌。热油泼面……傅容试着想象那情景,浑身发抖。怎么会这样?父亲不是说,安排贼人抓住齐竺,拿刀威胁时不小心往齐竺脸上划一道的吗?为何……是因为她意外病重,父亲临时改了主意?脑海里一片纷乱,傅容听到齐策似哭非哭地喊妹妹,声音里隐隐透露着手足无措,听到徐晏冷静地安排人去请郎中顺便通知齐府,听见齐策近乎嘶吼的愤怒质问,听见一声声闷打里陌生男人的赔罪哀嚎还有女人尖细的求救。唯独没有齐竺的声音。是晕倒了,还是……回想齐竺那声痛苦绝望的哀嚎,傅容再也兴不起往那边看的念头,埋在哥哥怀里,控制不住地抖。她恨齐竺,恨到想用毁容来报复她,让她一辈子不敢看镜子,生不如死,但她没想过用如此残忍的方式。刀子划一下,热油泼到脸上,都是毁容,可非要选择一个,傅容相信没人愿意选后者。傅容不怪父亲心狠手辣,再狠也是为了她,是齐竺咎由自取。她也没有同情齐竺,她只是,一时有点无法接受如此折磨人的方式。这跟仇怨无关,就算是一个陌生人,这种事情发生在眼前,傅容也忍不住感同身受。渐渐平静下来后,傅容对齐竺所有的怨恨都消失了。曾经想过用同样的方式去安抚她恶心她,现在傅容彻底放弃了,她已经报了仇,她不想再听到任何关于齐竺的消息,不想知道她脸到底变成了什么样,更不想亲眼去看。&ldo;哥哥,你先送我回家。&rdo;傅容低低地道。傅宸听见了,拍拍她肩膀,将她斗篷上的帽子遮起来后才喊徐晏:&ldo;我先送三妹回去,一会儿再过来,这里有劳你先照看一下,伯玉那边……算了,他现在也顾不上咱们了。&rdo;一脸沉重惋惜。徐晏看看缩在兄长怀里的小姑娘,料到她吓坏了,又怜惜又后怕,点点头,没有多言。傅宸最后看一眼被人群遮掩的那个地方,扶着妹妹走了。~马车拐出庆安街后,周围渐渐寂静下来,傅宸看看闭着眼睛脸色发白的妹妹,担忧地问:&ldo;不忍心了?是不是觉得我们下手太狠?&rdo;傅容摇摇头,怕哥哥误会,连忙解释清楚:&ldo;不是,爹爹哥哥都是为我好,我没那么笨,为了仇人埋怨亲人。我就是,说不清楚,就好比,你往一头猪身上泼油,我听说了照样难受,过一会儿就好了,哥哥别多想。&rdo;傅宸轻轻地笑,低声道:&ldo;我们也没想这么狠,可浓浓你不知道,看你吐得脸色发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