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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旦缌被云顿这丫头调戏,有些别扭的抿了抿嘴,然后勾起唇笑了,眉眼之间具是绝代风情,祁旦缌也捏了云顿的鼻子,笑道:“你这丫头,怎的还与我玩笑?你不知今早我醒来时心中是怎的慌张,你到还有心思取笑与我!”
云顿俏皮的弯了眼睛笑,祁旦缌看了门旁一眼,道:“你赶快穿了衣服,亥达见了不好。”祁旦缌放开云顿,垂首背着她站到窗边凝望楼下,想到甚么,紧忙落了窗子,拉上了窗帘,挺直了腰背对着窗子,动也不动。
云顿不禁觉得好笑,祁旦缌哥哥有时竟也这般可爱。
三人一路嬉笑回了门隅,分道回了家,祁旦缌见了父母亲,想将他与云顿的事说与他们,而想到父母亲不甚欢喜他与云顿相好,便有些不好开口。
幼时,父母亲都是喜欢云顿的,云顿灵动可爱,嘴巴又甜,门隅族人都很喜欢她,可不知何时起父母亲对云顿却冷淡了,时常告诫祁旦缌不要与云顿走的太近,祁旦缌问为何,不得告之,他便也只能悻悻然应允,私下自是依然与云顿一起。
“多仁,这次与汝修一起去避暑,怎没一起回来?”父亲道。
祁旦缌坐于桌旁,回道:“汝修说家中有事要处理,便让郝澹告知了我,独自回家了,是为何事,我也并不知晓。”
父亲平日里带人宽厚热情,是个慈爱的人,此刻却冷了脸,放下手中正在用竹片编织的竹筐,转过脸看他:“如此说,便只有你与云顿两人相处?且是待了这些许日子?”不待祁旦缌解释,父亲便已然怒了脸色,霍然站起身,俯视着祁旦缌道:“多仁,父亲多次说与你,与云顿不要走得太近,你自小听话,如今倒是知道违逆父亲了!就算你不在意,这种事情传到族人耳中,又是何等的不堪,你让云顿在族中怎的见人?”
祁旦缌慌忙起身安抚父亲,“不只我与云顿,亥达也一同去了。我……父亲不要生气,祁旦缌自是会听父亲教诲,只是,祁旦缌不明白这是为何,我与云顿自小便相互喜欢,父亲那时不是还曾玩笑过我与云顿是自小接的姻缘,长大定是一对比翼鸟么?为何如今却是这般境况?父亲只是反对,却从不曾与祁旦缌说清楚缘由,让祁旦缌如何放弃云顿。”
祁旦缌说的也是急躁,“我与云顿情投意合,父母亲就算不允,祁旦缌也要娶了她。”
父亲第一次见祁旦缌这般态度,心中郁结愤怒,大吼一声:“放肆!这便是你对父亲的态度?你的婚事还由不得你做主!”
父子两人正在争论,祁旦缌母亲已将饭菜布好,说道:“先吃饭,等汝修回来,这事多半已定了。”
祁旦缌不明母亲此话是何意,但也不好与父亲僵着,便坐回了桌前,拿了筷子吃饭。
不消片刻,汝修便进了屋子,手中拎了红锦带,锦带上结着一簇喜花。见了祁旦缌正坐与屋中,眼神一闪,对祁旦缌父母亲言道:“这庄亲事那家已应允了孩儿,不日便可办婚宴,父亲母亲但可放下心了。”
祁旦缌疑惑:“甚么亲事?汝修要成亲了么?”
汝修笑着在祁旦缌身旁坐下,偏头看过他说道:“父亲说我们家与别家自小定下亲事的,我作为自家孩儿,遵约定成亲也是常理。”
祁旦缌不明所以,汝修淡笑,眸底闪过一丝恶意的笑,佯装讶异的道:“祁旦缌难道不知我们多仁家与云顿妹妹家是定过亲的?父亲打算让我与云顿成亲,”说道此处,汝修为难的看了祁旦缌一眼;“虽知晓你与云顿妹妹有情谊,只是……父亲这些年对我颇为照料,我也是个懂的恩情的人。”
“甚么?!”祁旦缌拍案而起,汝修言至此,祁旦缌自然已懂了其中含义,不可置信的看了父亲一眼,又转过身看汝修,“汝修,你从未曾说过你对云顿有意,为何突然如此?即便是为了报恩,你们之间并无感情,此番作为有何意义?”
汝修见祁旦缌这般失态,笑了笑站起身与他平视,轻言道:“倒不是毫无意义,”抬了手想要触碰祁旦缌的脸,又停在半寸之处,须臾,又垂了下去,道:“有人欢喜有人愁,世间之事不能周全所有人,总归是称了父亲的心意,我要的便是如此。”汝修看着祁旦缌的眼神逐渐幽深,有深邃的光在闪,浓浓翻腾的是不可言明愤怒与嫉妒。
祁旦缌心惊的退了一步,再看父母亲都是一副冷淡的样子,心凉若触寒冰,夺门而出,跑去了云顿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