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翠柳带着鼻音沉声道:“你说得没错,我就是想死,我有时想,我这个人太悲哀了。这辈子最大的向往就是死亡,只是我想不能死……我要报仇!”
沈如初忍不住叹了口气,道:“好吧,我听你说故事——你为什么这么恨胡山海?”
翠柳的眼神瞬间迷离起来,道:“你真的愿意听?”
沈如初道:“你想说便说。我还有事。”
只是当翠柳用一种悲凉的调子说出那些不堪回首的往事时,沈如初后悔了,这样沉重的故事不在她承受的范围内——她知道人心丑陋,却没想到丑陋至斯!
翠柳的祖籍并不在安阳,乃是出身江南,祖父是江南一处鱼米之乡州府的知府。后来因为不懂逢迎得罪了上司,又因为有一年治理水灾不利而被贬黜到疆北成为庶民——在来疆北的途中就在悲恨交加中死去。
翠柳的父亲本来是个文弱书生,想考取功名读书入仕。但当年皇帝下旨余氏三代不得科考!
——这是沈如初第一次听闻翠柳的姓氏,原来她的全名是余翠柳。
无奈之下,余父选择了投笔从戎,就拜在胡山海的门下。起初只是一名普通的小士兵,后来因为能写会画,又会弹琴助兴,便被胡山海收在了帐下当近卫兵。
这近卫兵一当就是五年,虽说没有前途,但因为跟着副帅,不用冲锋在第一线。相对其他兵种来说,是最安全的。在残酷的连年战争中,活着就是所有人最大的奢望,所以,能给胡山海当亲卫军算是一件不错的差事。
后来,也就是五年前,一场异常惨烈的战争连续打了几十天,战争结束之后,余家接到了余父阵亡的噩耗,原因是为保护胡山海。
沈如初点点头,想必这便是民间传闻翠柳之父乃是胡山海的救命恩人的消息源头。
“可我父亲根本不是为保护他而死,而是被他杀死的!”翠柳悲愤地说道,恨不得从床上跳起来。
沈如初冷冷地走到床前,道:“你若再这么激动,你就将这个故事烂死在你心中吧!”
“我说得不是故事,是事实!胡山海这个畜生,猪狗不如,天理不容!”翠柳恨道,但情绪却平息了一些。
接下来照旧是恶俗的戏码——胡山海借着奔丧的机会强暴了余母,想着幼女无人抚养,余母忍辱吞声地活着,但谁也没想到那一夜风/流之后竟导致余母怀孕,余母羞愤难当,当即悬梁自尽。
胡山海做了一番排场,将翠柳收做义女,接进了自己府中,一时间赚进了好名声——那一年翠柳十一岁。
当时胡山海看不上一团孩子气的翠柳,但是在胡家好吃好喝的款待下,翠柳的身体渐渐发育,身材慢慢玲珑有致,胡山海逡巡在她身上的目光也渐渐增多。看似美好、富足的日子没过多久,翠柳就被胡山海用强霸占了身子。
“当时我哭天喊地,可是谁来管我?谁能帮我?”翠柳泪水涟涟,听得沈如初不忍心,小心翼翼帮她擦了眼泪,道:“不哭,伤心对身体不好。”
她曾经一度想要寻死,恨透了胡山海,又憎恶自己的命运,但是又没那个狠心,胡山海总是不失时机地威逼利诱,还承诺过几年便娶她进门当正房。
“我想着,女人这辈子就是找个男人依靠,就算他不是东西,禽兽不如,好歹也让我锦衣玉食地生活着,我怕再回到从前去过苦日子,靠父亲微薄的军饷生活,一家人勤俭节约,一年都做不上一身新衣裳!”翠柳道,眼里流露出惊恐。
之后,胡山海便拿各种财物宝物来诱惑翠柳,又单独在外给她买了一幢宽阔明亮精致清雅的宅子,给她买了不少仆从。
这些仆从名义上是照顾翠柳的饮食起居,实际上是胡山海派来监视翠柳的,这胡山海虽说好色成性。生得五大三粗,像是个伟岸的男人,但本钱不大,而且床上功/夫很不好,他担心翠柳年少风/流,他又时常在军中,在家时也不能让她满足。怕翠柳红杏出墙,外出寻欢作乐。
事实上,翠柳的确耐不住寂寞,后来在一家茶楼遇见了一个专门替人誊写文字赚取生计的读书人,见他写字漂亮。有几分像余父,对父亲的思念让翠柳对这个读书人心生好感,一来二去,二人开始书信来往。
很快,胡山海风风火火地从军中赶回来,命人将那个寒苦读书人乱棍打死不说。还用尽各种手段将翠柳折磨得几天下不了床。
自此之后,翠柳才知道这宅子里有胡山海的眼线,甚至可能全是胡山海派来监视她的人——她挥霍无度、挥金如土可以。唯独不能接触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