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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对我来抱怨你的婚姻,季律师,我父亲如果没有给你想要的生活,那也是你们两人之间的事情,至于这所房子的归属,你应该比我更懂法律。”
“你以为我只是觊觎这套房子吗?”季方平仰头大笑:“我做律师,收入不算低,区区一套房子,在我眼里算什么,我在意的只是,本来应该属于我的生活被破坏、被剥夺。”
“我看大家都不用有这种受迫害妄想比较好。”
季方平盯着她,“你比以前还要尖刻。我可不认为我是在妄想狂发作,我26岁那年认识任世晏,花了快十七年的时间爱他,最后得到的是什么?我得到的只是一个没有孩子、没有爱的婚姻,到现在,我已经43岁,连婚姻都快没了,这一切都是托你的福。”
任苒的怒气终于升上来了,冷冷地看着她,“我母亲25岁时嫁给我父亲,三十六岁时知道丈夫出轨,三十八岁时知道自己得了癌症,去世那年,是四十二岁。请问我要不要帮她问一问,她的生活是被谁毁掉的?”
“够了,你又来了。”季方平愤怒地挥一下手,“你以为凭这一点,你就拥有了替天行道惩罚我的权利吗?”
“我没那么狂妄,以为有资格惩罚谁,每个人为自己的行为承担后果,或迟或早而已。”
“这话用业说你也挺合适嘛。请问祁家骏想和太太离婚,再跟你在一起,远走澳洲,结果横死在墨尔本,算不算你承担的某种后果?”
任苒的脸色一下变得惨白。
“我不得不说,你真的一直功于心计,很有手腕啊,勾搭得祁家骏对你死心塌地不说,祁家骢也似乎对你另眼相看。据说你在汉江市还交了一位新男友,他知道这些事后,大概不会甘心戴这么大顶绿帽子吧。”
“你马上出去,不然……”
只听“啪”地一声轻响,季方平突然打着一只一次性打火机,小小的火苗在风中摇曳不定,任苒毛骨悚然地看着她,不知道她到底要干什么。
“不然怎么样?你要打电话叫你父亲来,还是报警?”她合上打火机,又打开,“以你父亲现在的地位跟身份,老婆和女儿闹进公安局的话,也许能上报纸的社会版了,哈哈。”
“你要干什么?”
季方平哼了一声,“那一年,也是在这所房子里,你可是口若悬河说了很多啊,我记忆犹新。当然了,我记得清楚的是你打电话威胁你父亲,说只要他让我住进这房子,你就会放一把火把这里烧掉。我不得不说,你确实够狠。”
任苒想,也只有在冲动的十八岁,她才能在激愤之下讲出那句话,现在她看着季方平,竟然完全束手无策,“我没兴趣跟你闲聊,你不走的话,我只好……”
“两个小时前,你父亲对我说,这次他已经下定了决心,要跟我离婚,我说要离婚也行,还是得把这所房子给我,他说,很遗憾,下午已经去把房子过户给你了,很好,既然你们父女俩合起伙来算计我,我跟他说,我打算效法你女儿当年的做法,把这房子烧掉,不过他显然当年把你的警告太当真,现在根本没把我这个警告当回事。”
“你不要冲动,有什么事,可以去跟我父亲好好谈。”
“没那个必要了。进来之前,我买了这只打火机,然后,”她再指一下床头柜上放的一只塑料壶,“从车上装了一壶汽油。”
任苒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你是律师,居然想知法犯法?”
“纵火当然是犯罪,不过只要你们父女俩不怕出丑闻,不怕家事给别人当茶余饭后的谈资,就去告我好了,我不在乎,我也再没什么可以失去的了。”
季方平伸手取过那个塑料壶,打开盖子,手臂一挥,散发着刺鼻气味的透明液体划出一道弧线,从窗边一直到床边,哗哗地倾倒下来,任苒刚一动,她便厣厉声说:“你要是聪明一点,就马上出去,我倒没想过要犯杀人罪。”
任苒不知道她究竟是威胁,还是真疯狂到了某个地步,只能紧紧盯着她,她的眼睛里带着血丝,再度打着打火机,火苗在她缩小的瞳孔内闪耀,看上去诡异而恐怖。
“你怕了?”她哑着嗓子笑,“我刚当律师的时候,给一个向老公泼硫酸的女人辩护过,我一直想,是什么促使她做出那种事,现在我明白了,当你失去一切时,什么都有可能做得出来。”
任苒决定冒险上去抢下打火机再说,可是没等她动,季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