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却是赞同的。她附和着说道,是哩,这是积阴德的事呢,建起来也是好事呀。说罢,她推说得赶紧去弄金叶的事,便拽着叶儿娘俩匆匆地离开了金莲家。
一回到家里,酸杏女人也不对酸杏讲。她偷偷地把人民叫到院外,如此这般地嘱咐了一番,便催他立马到镇上的叶儿家里去办理金叶的事。人民便急三火四地跑了。
直到天已大黑了,人民才满头大汗地跑回来。他把揣在怀里的那张皱巴巴的火纸放到金叶的额头上来回照了照,便一溜烟儿地跑到村口上烧了。
回来后,酸杏女人不放心地又询问了人民一路上的举动。听见他做的与金莲讲的基本一致,没有走样儿,才安下心来。
夜里,金叶果真不再哭闹了,睡得像小猫般香甜。
酸杏女人彻底地信服了金莲。她把这事讲给酸杏听,还把金莲提及的建庙之事也一股脑儿地讲了出来。那意思很明显,就是鼓动他也尽早参与进去。早参与,早得好报呢。
酸杏立时冷下脸面,说道,别人跟着瞎吆喝行,咱能跟着乱掺合么。什么神灵鬼灵的,尽是骗人的把戏,谁又真见过鬼怪神仙咧。往后,不准你去瞎随和哦,要不,我可跟你没完呢。
酸杏女人虽然面上没有跟他争辩,心下却想,你走你的阳关道,我过我的积德桥。你不信我信,看能把我咋样。
寒冷的冬天1)
今冬的雪比往年都要大些,下得也勤些,十天半月地就会来上一场。
山洼里的积雪很深,超过了大人的膝盖。山里的风又猛又硬,时常旋起一阵冲天的风头,携带着闪闪放光的雪末,飞扬跋扈于山川丛林间,肆意流窜于街巷院落里,并将冰凉的雪末随意撒落在深沟坑洼间。那些沟沟叉叉里的积雪,更是深不可测。人一旦陷落进去,大多被埋过了头顶。放眼望去,整个山套里一片净白。满山遍野的树木和山石裸露其间,像一幅立体的古人山水画卷。置身其中,人也成了这巨幅画卷的一部分。眼中有画,画中有人,人画一体,心画合一。实在是美妙得很。
村里家家屋顶上、院墙上的积雪却不多,积着薄薄的一层。想来不是叫冷硬的山风吹跑了,就是叫屋内的人气温火蒸化了。被蒸化了的,便滴下水滴来,在屋檐上冻成一排亮晶晶**的冰凌子。院落里那些永无安宁时候的娃崽儿们,便用木杆子把冰凌打落下来。随后,又疯抢着跌碎在地上的冰块,囫囵个儿地塞进嘴里,津津有味地咀嚼着,并不时地把冻得通红的小爪子伸到嘴巴边,使劲儿地哈着热气。
街面上的积雪也是厚及腿肚子。为了行走方便,每次下雪后,家家户户都要动员老老少少齐上阵,把院落里的积雪打扫出去。在门前及临门街巷上的雪地上,打扫出一条弯弯曲曲的狭窄通道来,与周围邻居打扫出的通道接轨,以方便进入出行。于是,居高临下一眼望去,整个村子就像一张密密麻麻的小路连缀成的蛛网。网丝就是这众多的弯曲小径,网结儿就是散布在高低不平远近不等的山洼里一座座农家院落。看过电影《地道战》的娃崽儿们,总是戏称,这就是一条条地道战壕。他们在地道里模仿着影片里的人物,张牙舞爪地玩着八路军痛打小鬼子的剧目。
京儿和叶儿的不期相遇,就是在村西路面上的雪地通道里结结实实地碰到了一起。到处白皑皑的积雪彻底阻挡了可能躲避的任何路径,让俩人无可逃避地面对面站立着,并尴尬地打量着近两年时间里没有照过面的对方。
叶儿是去金莲家感谢的,并给金莲捎去了一些谢礼。在金莲家,叶儿见只有她俩,就把家中隐忧统统讲了出来。请金莲给断断,是不是要弄出啥变故来。自打金叶叫金莲捣鼓好了后,叶儿从心里信服了金莲的手段,把她当成了无事不晓的仙人。更为主要的是,自身陷进了麻乱事堆里,心下早就乱了方寸,总想听听别人的意见。所谓当事者迷旁观者清嘛。
金莲始终微笑着。待叶儿把自己的担忧讲完了,她才慢条斯理地说道,你就是不讲,我也知晓哩。看来,家庭要出变故喽。你得好好把握呀。今年,你的时运不好。在出嫁那天的路上,你遇到了吊死鬼。合该她今年要来败你的运气,好让自己下世托生呢。凡事该忍让的就忍让,该迁就的一定要迁就,或许还可脱过这一劫。等过了今年,到明年清明,你的运气就会走上正道。往后,就是宽敞大路嘞,任你走去吧。
寒冷的冬天
叶儿一听说吊死鬼等话,就吓得不敢吭气。她原本还想问问,自己的家庭会不会因此散了。话到了嘴边上,又赶紧咽了回去。她推说金叶要吃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