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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终还是织田亚夫打破了平静,道,“是不是,她们要喜欢本王,你这也连着打包把本王给送了?”
这明明就是很玩笑的内容,可被男人一字一咬地说出来,只让人牙齿打颤浑身发寒。要是答案选了“爷斯”(YES),她恐怕马上就会被掐死。
“怎么可能。你是人,又不是东西。再说了,我要真送,你也不可能”笨蛋,后面这句完全可以忽略的嘛,可已经说了好歹得接个圆满吧,“呃,我想她们根本也不敢收你这样的大礼,哈哈,哈哈哈!”
一阵干笑,车上气氛更冷了。
前排的十一郎听到这傻话,简直想拿绣花针把某女脱线的大嘴巴给缝上,还真有人蠢得连圆个话都能越圆越烂的。唉,他家主子真是太可怜了。
面对一张冷酷到冰点下的俊脸,轻悠就是再想耍宝讨好,这面子也撑不下了,索性只有闭嘴,慢慢挪动小屁股,缩到角落去反省。
织田亚夫双手平放在膝上,目光穿过车窗看着倒退的景色,漆黑的眼眸映着道路上一重重浓密的翠冠,上一次祭奠母亲时盛放的那些染井吉野樱已经凋败,如今只剩下寥落的树冠。
她看到那纤长漂亮的十指扣在玄色的布料上,仿佛很用力,根根都泛白了。
于是,两人各自无语,直到目的地。
下车后,轻悠一抬头就看到镂有“鸟居”二字的牌坊,简单的“开”字式两横两竖漆红木,不若亚国的牌坊那般浮云雕龙颜色炫烂,只在正中立扁上写着“伽蓝寺”,一连九座相排直通入内,以简洁统一的排阵格式彰显出一种挺立刚正、质朴慈严的气势。
这种牌坊几乎是东晁所有神社寺院的标志性建筑,而且式样统一几无二致,让人印象深刻。
轻悠没想到,这次饯别宴竟然安排在这里,一时瞧着远处冠盖如云的樱花,心底百味杂陈,思绪纷纷,脚步变得有些踌躇不前。
砰地关车门声,震回她的心神。
那宛如初遇时身着一身玄衣雪衽的俊美男子,一手搭在腰间佩刀上,脚覆稳健地走向寺院大门。早已候在门口的寺院主持先迎了上来,一番简短的寒喧后,便在前引路,他们一行人跟着走向前方高塔。
轻悠记得上一次来时,那高塔因为眼前的男人也被划为禁区,只能远远瞧瞧。也是在这样的晴天朗日下,那雪白圣洁的塔身,琉璃蓝色的瓦檐,高翘飞翔的龙脊兽,映衬着一重重一簇簇粉白绯红,美得心旷神怡,无法形容。
时过境迁,美丽的寺塔依旧,但身边同游的人却早已不同,自身的境遇也发生了天大的变化,不禁让人生出几分“今昔何昔”的感叹。
如果,那天她没有擅自离开大家撞进会稽园,没有因为好奇心招惹亭里的男人,那么现在自己会不会是另外一番景象?!
如果,没有兰亭一聚,他在校场上还会不会去而复返用几乎是摧毁自己的方法救自己脱困?
哈,根本不用多想,依他那么冷血残酷的性子,就算有一面之缘也能视而不见看她受辱,更别说完全没交集的情况下,那她肯定在校场就已经灰飞烟灭了。若在那时就离开人世,也许就没有后来那么多痛苦挣扎,那么多甜蜜苦涩!
“哎”
闷头想事,一没注意便撞上了前方的人。
“又胡思乱想什么?”
被撞到的男人这才终于回了头,长指捻起她的下巴,目光隐有不悦,态度倨傲依旧却又暗含几分温和。
“没想什么。”
“先祭拜我母亲。”
“哦”
她看着大手又重新牵住她的小手时,发现自己又很没骨气地生起一丝心安。
随即意识到一个问题,男人祭拜母亲,拉上她干嘛啊?
心跳莫名地开始加速,不敢深想
自进入塔寺后,僧人们开始颂唱经文,寺内福幔垂云,佛相慈严,焚香缭缭,光线略显青黯,给人一种与世隔绝安详宁静的感觉,不自觉地扫除浮躁之气,身心都沉淀下来。
紫樱公主在二楼塔内拥有专门的祭堂,这里布置得宛如寻常人家的起居室,只是在供案上立有牌位,高悬逝者宝相。
轻悠刚上楼时,目光便被墙上悬挂的几幅墨宝吸引,那笔力遒劲、字势秀媚,一看就知是大师之作,她不自觉地伸长了脖子一一探看,发现落款者有“紫樱之作”、“瑾之宝鉴”,最后一张横幅的落款霍然入眼时,不由惊声抽气。
“清华”
这里居然也有小叔的墨宝,真是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