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洋包车很快转过街角便消失了,那卖鲜花的小姑娘却未行出十步,就被突然冲出来的警察抓了起来,罪名是偷窃。
偷来不属于自己的幸福,总有一天必须偿还。而通常,偷窃的物品越贵重,付出的代价也越沉重。
医院
满脸伤痕的安德森大夫刚刚从病房中出来,就被人攥着领子狠狠压到了墙面上。
“输我的血,听到没有,她的血不够就输我的血!”
“先生,你的献血量已经超过普通人的三倍,再献下去,你根本等不到她睁开眼的那一天。”
脖子上的手终于松开,那人喘着气,咚地一下跪落在地。
安德森咳嗽两声,看着垂首的男人,无奈一叹,“她的情况已经稳定下来,没有打镇定剂,看她今天醒来后的情况。你们好好看着她吧!”
只走了两步,就传来男人阴冷的警告,“你救了她,我可以饶你一条命。但你竟敢帮她逃跑,我不会饶过你。”
安德森转过身,淡声道,“您要报复我,没关系。我承认,这件事上我有过失。我很后悔没能计划周全,没有帮到她,反而害她失去了最宝贝的东西。可是你,做为一个男人,从不曾检讨过自己的过失吗?你的灵魂已经被魔鬼吞噬,连上帝也无法拯救你!”
织田亚夫仿佛被狠狠掴了一巴掌,俊脸上瞬间闪过震愕、惊惶、失措,矛盾、痛苦、后悔,最终剩下深深的自责。
他看着自己的双手,越抖越厉害,仿佛仍然染着那晚洗也洗不去的浓腥血渍。
他抱着她在怀里,就是当初她胸口中枪时,她也没有流像那天那么多、那么多的血,几乎把他身上的白色衬衣都湿透了。
她瞪着眼,一直瞪着,狠狠地瞪着他,反反复复说着恨他,要杀了他,他知道,这一次,他再也唤不回她的笑容和原谅了。
下午四点,轻悠醒了。
安德森小心翼翼地轻声询问她的感觉,病房里只有两个护士,便再无他人。
她喝下水后,才勉强发出声来,问的第一句话就是:
“我的宝宝呢?”
扎着输液管的手抚向自己的小腹处。
她嘶哑破碎的声音,传到了病床对面的一道白色帘幕后,站在那里的男人一下攥紧了拳头,地上打落一滴滴血红的珠子。
安德森顾左右而言他的劝说,似乎起了效果,轻悠没有再追问。
可是,接下来又问了第二个更难回答的问题:
“我,以后还可以生宝宝吗?”
这话一出,旁边的护士们动作明显一僵,沉沉的呼吸在突然冷寂的空间里,显得压抑而悲伤。
洋大夫的脸上也出现了明显的抽搐,似乎不知道该用什么合适的表情来掩饰自己的心情,在面对那样一双充满渴望的大眼睛,任何说谎的行为都是对上帝的亵渎。
安德森张了张嘴,实在说不出理由。
轻悠低了低头,对于这个问题的答案,也依然没有继续追究。
虽然安德森立即就给了一个完美的解释,“傻丫头,你当然还有机会做母亲。按我们的研究,女孩子最适合做妈妈的年龄”
不管这说辞有多科学,安德森都不敢看着女孩的眼睛说。
没人注意,女孩掩在被下的另一只手,死死攥着自己的衣角,几欲断指。
“孩子爸爸呢?”
安德森诧异地看着女孩,“你想见他?”
“他不想见我吗?因为我已经是个名符其实的石女,已经不是真正的女人了。他,已经彻底对我厌倦了,抛弃我了,所以他没有等我醒来?”
对于女孩这出人意表的话,众人都愣住,不知道应该说什么好。
后方传来轻微的脚步声,护士们纷纷转过头,安德森也跟着看了过去,之前保证只静静待那里绝不出现或发声的男人,已经走了出来。
可是他的脚步踌躇缓慢,只走了几步,就远远地站住,没有再前进。
侧方的落地窗外,透入明亮的光芒,将他高大的身影模糊成一片,她看不清他的表情,只是收紧五指,急着撑起身子。
护士低呼着急忙给她摇高床,垫背靠。
他们遥遥相望,却都没有开口。
其他人识趣地迅速退出了房间,将空间留给两人。
“悠悠”
他见她没有过激的反应,才迅速走到床边,坐在床边,将她扎满了针管的手轻轻捂在掌心,看着手背上青森森的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