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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只能苦笑。
禁卫队长霍然起身,大呼,“亲王殿下,如果这就是你的答案,休怪臣等不敬了!”
那大掌一挥,本来还算宽敞的屋子里,一下涌入更多卫兵,将他们团团包围,手执长枪,黑洞洞的枪口直指而来。
织田亚夫淡淡扫了众人一圈儿,面上毫无惧色,这锐利森冷的一眼,却让众人心头都打了个突,本来直指的枪口也莫名地朝后缩了一缩。
便听男人淡淡开口,“你们若还想抬着本王的尸首回皇宫赴命邀功的话,那就尽管上来便是,本王自不会令队长您失望。”
禁卫队长闻声惊震一颤,身子竟不自觉地朝后缩去。
都说与敌对阵时气势第一,他这般畏缩的一个细微小动作,便灭掉了周围一圈儿执枪下属的强劲气势。
说到底,眼前的男人身份尊贵无比,放眼整个东晁帝国可谓“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皇帝未必舍得拿他一个小小禁卫队长的执行力来换自己宝贝弟弟的性命。
这两相一权衡,当真不敢轻举妄动了。
正在这方僵持不下时,满头大汗的老管家松下噔噔噔地跑了进来,报禀:
“殿下,刑部省尚善大人来了。您的师傅织田瑾先生,还有野田少爷、东堂少爷,柏原少爷以及清木少爷他们都来了。”
这话音未落,唰唰唰一片拉门响,原先用做隔墙的门被推开,整个房间霍然开旷,而与此同时,一队身着藏蓝色队服的武装士兵涌了进来,将那圈儿禁卫兵给圈了起来,两方人马刹时刀尖对麦芒般,气氛紧窒。
然而,一声急促焦切的唤声由远而近,很快拨开人群跑了进来。
“亚夫,你这孩子,莫要再做傻事。”
来人华发霜鬓,清矍的面容上写满担忧和心疼,眉角间牵出一道道岁月沉积的沟壑,一身儒雅的书卷气掩不住中年人满身焦急,紧紧睇来的目光中更多的都是长辈的关爱。
来人正是织田瑾,织田亚夫幼时拜下的第一位师傅。
看到最敬爱的人,织田亚夫也微微动容,但终于启声:
“师傅,我很清楚我在做什么。”
“孩子,就算陛下疼你,但他终究是皇帝,出云也终究是你的未婚妻。”
两双紧凝的眼同时收缩,有冰棱之光迅速划过谁的眼,谁的心更似坚冰,谁的口气蓦然间冷如寒铁。
“师傅,亚夫从未想过背逆吾皇,也未想过要辜负出云。”
“那你”
“我也要轻悠陪着我。”
他向众人说“我”,而不是“本王”。
众人脸色齐齐大变,却都不敢冒然劝说。
织田瑾看着男子坚决的神情,心头更加慌急,却一时无语。
“各位,可否听御极一言。”
这时,尚善御极进了屋,他身后跟着野田澈等人,那几人立即抱手站到了织田亚夫面前,宛如屏障般将织田亚夫和轻悠圈住,与禁卫兵隔了开。
环伺当前在场众人,有身份有地位更有影响力的自不少,但织田瑾毕竟一介文人,又早已经退朝隐居不问世事,虽德高望重,但对禁卫军队长来说,也不屑惧之。野田澈和东堂雅矢早有名头,可两人毕竟仍在求学中,没有实际官阶,便无地位说话。柏原康身居军职,跟禁军系统大不相同,且年纪尚轻,历事太少,气势上输了一截。清木义政身为皇帝身边的侍从又是大纳言,倒是很适合出面,但他向来为人亲和,气场上比不上一身法官严厉气质的尚善御极。
比来较去,唯有尚善御极这位刑部省的一级大员,又执掌全国刑律,身兼皇家律令责罚的大卿有足够的身份地位,势压全场。
他这话一出,其他人自然相让。
“仓吉队长,此乃亲王殿下的卧间,殿下今日才从长崎视查回京,还未得好生歇息。我们一众人等这般笃在这里,也有失礼仪。如此不敬之举,自然不得以礼相待。在下来看,我们还是先退一步,再与亲王商议为最好。”
禁卫队长当然不甘就此退去,可又寻不着更妥帖的说法。
织田瑾周旋道,“仓吉队长,容老夫逾言,陛下的旨令应是希望明日的订婚大典能顺利举行,而非令亲王殿下不快。此间关乎情义之事,不可轻易干戈相向。”
于是再加上大司长相劝,禁卫队长也深知皇帝遣自己来不过是给亲王殿下施压,便也不再坚持,率人退出了房间,但仍和尚善御极带来的刑部省警卫相峙在屋外。
刚才为情势而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