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血从司徒受伤的臂膀中流了下来,鲜艳的触目惊心。
司徒像是感觉不到疼痛,脸上的神情还是麻木。
谭诀紧抿着唇,眼底盖上了冷色,用力一掷,连城同剑鞘直冲笼内,穿透了猛虎的身体,插入了墙壁。
在众人的哗然声中,谭诀对惊慌不已,明显在心疼猛虎的奴隶主道:“他,我买了!”
第三十一章:司徒与谭诀
旭阳城里奴隶的价钱,谭诀并不清楚,但他也不想与眼里只有钱的奴隶主计较太多。
把连城从墙中拔出,费了谭诀不小的力气。
剑鞘脱离猛虎尸体的时候,腥臭的兽血四溅,飚得奴隶主满脸都是斑点大小的殷红。
奴隶主举起袖子正欲擦去脸上的污血,手在半空中停住,因为他想起了身上这件丝绸衣裳的贵重。他连忙放下手,转掏出一方灰不溜秋的布,将自己的脸上上下下擦个干净。
“小娃娃,你说你要买他?”奴隶主指着笼里半跪着的司徒,瞪着谭诀,语气轻蔑不善,手里粗长的鞭子蠢蠢欲动。
“没错,你出价。”谭诀扫了眼长鞭。
一般的鞭子用树藤,麻绳制成,但奴隶主手中的明显不是。
奴隶主见他年龄不大口气不小,眉宇间显露傲气,不免冷笑一声,心里的算盘飞快得打起来,粗略得出一个数字,报价时往这个数字上头加了整整三成。
司徒的身价被抬高到一个离谱的程度,旭阳城奴隶买卖交易的天价,惊得台下围观百姓均目瞪口呆。
依商人追求利益的本性可知,他不是不想卖司徒给谭诀。只是,若简简单单就直接卖了,实在太便宜占尽风头的谭诀。
奴隶主本以为喊出这个价格,能远远超出谭诀钱袋的最大承受。他还打算先讥讽没钱的谭诀一顿,随后再像是可怜他一般把价格降低三成再由他买,好好杀杀他威风。
可谁料,谭诀听了眼皮子都没动过一下,丢了满满一袋子的银两给奴隶主,道,“只多不少。”
那语气,似乎真是视金钱如粪土。
谭诀有钱吗当然不。但飘渺阁是江湖上衣食住行最奢侈的门派之一。
飘渺阁的玉宇琼楼辉煌精致,巧夺天工。建筑雕刻手法各异,密嵌着极品血玉,名贵的小件珠宝,凤凰飞天的图案栩栩如生。
这一切,都是因为飘渺阁背靠着一座取之不尽用之不竭的金山。
而金山的主人恰好是全国首富。
靠着金山活到如今的谭诀自然不觉得司徒作为奴隶的身价高。
奴隶主捧着沉甸甸的银两,双手激动得开始哆嗦。
他做了这么多年缺德暴利的生意从没有一次比今天赚得多。
谭诀翻腕抖开连城的剑鞘,连城剑身华光凝聚。
挥剑破风,星芒一现,关司徒的笼子被砍去一半,奴隶主的袖袍与衣衫分离,飘到了连城的剑身上
昂贵精致的丝绸被谭诀拿来擦满是污血和内脏的剑鞘,擦干净后,将用过的袖袍扔在一旁,扬长而去。
走得背影甚是潇洒,成功镇住了在场所有的看客们与气急败坏的奴隶主 。
牢笼已毁,司徒无暇理会面前的断壁残垣。
他从木笼中出来,往谭诀离开的方向奔去。
起初,奴隶主见谭诀给钱后就走了,想耍滑扣下司徒,谁料鞭子还没甩向下,奴隶主的腹部就结结实实的挨了好几拳。
拳头的力道一拳更胜一拳,在奴隶主呕出血后,也未停手。
奴隶主胸骨碎裂的那一瞬间,似乎看到司徒在笑。
积攒了将近二十年的怨气,在从未有过的狠戾中释放。
*
谭诀想要什么,不想要什么,不需要任何理由。
他花整整一个钱袋的银两买下司徒,不过是意气用事。
谭诀不需要奴婢,也不需要随从,更不需要一个血气方刚的青年男子同他一起回飘渺阁。
对于司徒的奴隶身份,并不在谭诀的介意范围之内。
当今皇帝余汇帝昏庸,外戚拔扈,百官相护,本姓皇族穷奢极欲。
帝权之争,有威胁者该除去固然没错,但百姓何辜?
无论是本朝的百姓,还是前朝的百姓,在处于极位的人眼里,都不过蝼蚁。
蝼蚁虽小,但成千上万,无论如何碾压,总有苟活之党。
连这点道理都不懂,谭诀倒很想看看,这天下还能姓余多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