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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感到她那两片丽唇扣在我的嘴上。我情不自禁地伸出了有力的双臂。那是狂热的令人愉快的近乎室息的吻。那舌头尖磨擦的情欲的火花几欲燃爆我的躯体。青春的潜伏的火山渐渐地被膨胀,我听到体内岩石熔化的声音。大地在剧烈的颤动。海水在于热的岸边热气升腾着。我的理智此时像晚秋的落叶、像枯草、像风化的墙。如火如荼的热恋在拥抱中诞生了,并像匹无人驾驭的野马在无边的草原上随意驰骋。黑暗吞没了大地,就像情欲的海水吞没了我和月晖。我们在一种真实的崭新沉醉中飞翔。
此时此刻,所有的色彩都失去了含义。思维的交流通过盲者的触角,我们最想得到的是浇灭这种狂热的方式和过程。
与月晖分手后,我回到家,打开灯似乎能听到寂寞的声音。今夜月晖也许和我一样,被一种强磁场干扰得难以入睡,我躺在床上细细回味那种突如其来的令人亢奋的经历。
不知不觉中,窗外传来了公鸡的打鸣声。
在一个星期六的傍晚。吃过晚饭,月晖来到我房中,关上门拉上窗帘,我立刻伸手把月晖拉进怀里。一阵热烈的接吻已无法使我平静下来,我的手不由自主地在她的身上游动。一片尘封的风景在等待着我的手抵达,等待我去活跃那里宁静的情愫。我看到月晖自净的脸颊像炉火的色彩,她扬起下颌露出情美的脖颈,我尽乎疯狂的吻她的脸和颈项,甚至想吻她的双肩和乳房。这时,我感到躯体内有座桥在热流的冲击中几乎要断裂了,周身又像只冲足了滚烫热气的气球。月晖急待我更深层更热烈地爱。但是,仅此而已就已经陶醉了。
我们拥抱后就开始交谈,海阔天空地谈。夜深人静时,我送她回家,分手时,她要我第二天看她去。
星期日早晨,一场大雪纷纷扬扬落下,染白了陆地上的一切。三月的雪就像美丽的歌谣很有韵味。我漱洗罢简单地用些早点,又呆了片刻,见雪没有停息前兆,便穿上蓝色毛料大衣出了家门。路上行人稀少,多半是星期天的原故。我特别喜欢雪,如同喜欢一篇优美的散文。那种纯净是大自然亮丽的修辞,人类的言语只能观望描摹,却无法深入雪的内容谛听那种超越的永恒的声音。
月晖撑着一把伞站在路边,雪已经埋住了伞的颜色。我向她快步走去,我们相逢在雪花纷扬之中。这样的情景常使我在未来的日子里怀念。
见过月晖的父母,我就和月晖到了她自己的房中,她住的房子过去用来当厨房的。她们家住的是排房,像兵营一样,有六户人家祝月晖的房子旁边搭了一间小房用来做饭。月晖的房中有张木床,床围是报纸贴的,一张三斗桌上面堆放着书籍。
我独自在月晖的房中,从书堆中找到一本屠格涅夫的散文集漫不经心地翻阅着。月晖到隔壁帮她母亲烧火做饭去了。
午饭是我和月晕单独一起用的。或许在月晖的父母眼中,我太老实怕羞。我的确性格内向,平日总是少言寡语,不过性格的走向不能代表人对感情的强弱渴望。或许性格内向的人更需要感情。
午饭后,月晖把门反锁上。我当时坐在床沿上。她来到我面前,像只小白猫在我怀中依偎着。那感觉像早晨清新的空气。夏季燥热中刮起的凉风、秋季的天空湛蓝深邃的天空。冬天手中的暖水袋、又像柔软的面筋,有弹性的滑润光洁的橡胶。春天温润的河水中一尾红鱼在河床上悠然地游动着。
月晖闭上双眼,平日红润的嘴唇像被火烤熟的红薯皮有些干燥。她发出低低的浅吟,像是极度痛楚的梦呓。我不知道是什么缘故,我觉得那声音有着极强的穿透力,尽管那声音很微弱,像缈缈的来自海洋深处某个神密的绿岛的柔风,灌入我的耳廓后,我立刻觉得全身的筋骨被软化了。
我们等待黑夜的降临。
外面的雪已经下了一天,积雪封住了门。月晖的父亲催月晖关灯休息。月晖忙熄了灯,黑暗中她悄悄告诉我,她父亲总是这样。他是不是在催我走。我问。不是,月晖说,对面的房门传来“咣”的声。显然月晖的父亲关上了房门。
这个夜晚,月晖是无形的宽大风景。我走时溪水淙淙的山谷。酥软的峰起的山。鹅卵石。光滑的鱼。阳光下酣睡的白猫。鸽子的羽毛。山雀幽静的鸣叫声。我有些疲惫时,便守着依山傍水的谷地沉沉睡去。
一颗滚烫的泪珠落在我的肩头。月晖头枕在我的臂弯里,我将她又一次搂紧在怀中,她的乳房紧压在我的胸膛上,光滑柔的肌肤令我销魂。她在黑暗中低声哭泣。我已经是你的人了,此生此世,活是你的人死是你的鬼。她在海誓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