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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为就这样了,可是没想到,云风竟然来了。”诸葛绫咬了咬唇,眉头都蹙了起来,“他那时候脸色可黑了,我从没见过他不笑的样子,可吓人了。后来我才知道,他进了山便和安泰分开行动了,只是他轻功好,老早就听见后面有人,只是山上风刮起来方向难辨,找了许久,直到听见我的喊声才赶过来的。他把我送回了府里,一路上都板着脸不搭理我,我当时竟还觉得有他在身边说不出的安心。”
“云风把我送回府里以后,又带了一队铁卫进了山,两天以后他们才从山里回来,侍卫死了五个。连同皇叔在内,身上全是被野狼咬的伤,人参虽是找到了,皇叔母却还是没撑过半年去……”诸葛绫深吸了口气,说道,“自那以后,我虽还是心气儿高,可却再不敢做那胡来的事。可是他们竟没个说我的人,云风也绝口不提那日的事儿,我却觉得他似乎没以前那么看着不顺眼了。”
诸葛绫开始拧起了手指,神色有些别扭:“从那以后,我跟他作对的时候便少了,开始天天儿跟着他,他去哪儿我就跟着去哪儿,可也是从那时候起,他就开始疏远我了。我越是追着他,他越是跑得远,有的时候故意往那远的地方去,一出去办事儿就是大半年不见着人影,直到如今……我就不明白了,若是他还在为那年的事儿生气,可如今都过去这许多年了,我也不是那时候那般任性了,便是我如今不做这长公主,想娶我诸葛绫的男人也能排上一条街了,他怎么就看不上呢。”
诸葛绫果非一般的女子,说这话时也不脸红,反倒显得落落大方,这倒让宁阳觉得这才是真性情,比平时那看不清心意的那半真半假的样子好多了,只是她却不觉得云风躲着诸葛绫是还在为以前的事儿介怀,据她那天观察云风的样子,总隐约觉得云风对诸葛绫也不是没感觉的,只是总是避着,到底是为什么呢?
宁阳觉得自己还是不要乱出主意的好,这事儿还是等诸葛端云回来,跟他提一提再看吧。
诸葛绫见宁阳不说话,也不觉得怎样,只意兴阑珊地把手套推到一旁,说道:“得了,我也不学了。还是那句话,做了人家也不见得领情,厚着脸皮追着要送人,还指不定连个面儿也见不上呢。”
宁阳却改口说道:“还是学着吧,有这心意就成了。”宁阳琢磨着,等诸葛端云回来,若是他允了,便将诸葛绫做的手套当赏物赏下去,只叫她别在手套上做有标识的图字便成,如此既能免了私相授受的嫌,又能了了诸葛绫的心思。至于提不提醒云风,要看他对诸葛绫有没有那心思了。总之这事儿还是得等诸葛端云回来,问过他的看法,若当真这两人是相互有那心思的,倒是再牵这条红线也不迟。
宁阳心里思量着,却没把这打算跟诸葛绫说,只是考虑着万一是她看错了,云风没这意思,硬是牵这条线反倒会闹得两人之间尴尬,倒不如且看且说。反正诸葛端云再有个三四日就回来了,算上回来的路程的话,大概明儿是在围场的最后一日了吧。给他带了两件狐裘也不知够不够用,围场虽说有御厨跟着,可诸葛端云的嘴巴向来挑,也不知饭菜合不合他的胃口,他睡着的时候参茶都要温着,一起身便要会要茶喝,南茶不太好煮,水浅了味淡,水老了又味涩……这些日子没她在,也不知他过得舒不舒心。
宁阳的思绪越飘越远,而此时的邑兰围场,两队马队正驰骋在雪地里,为首的两匹枣红马上,一红一紫两道身影疾电而去,两人身后不远处,一匹黄骠马也跟得紧,惹得前面的红衣男子风雪里大笑道:“皇叔,镇国老将军宝刀未老啊,竟能跟得如此紧凑。”紫衣男子却淡淡一哼,暗紫流纹的狐裘迎风翻飞,手已然自背后的箭筒中抽出一支羽箭,引入三石大弓,直指前方一头正在树林里左右逃得飞快的梅花鹿。
诸葛锦旭见势大叫:“怎能回回被皇叔抢先?今儿朕一定要得了这只鹿!”说话间也已架弓拉箭,看得身后不远处那镇国老将军心中一急,正在此时,雪地里窜出一只受惊的雪兔,打黄骠马前飞快地跑过,老将军心中大喜,拉弓就射,口中笑道:“陛下今日有旨,无论猎物大小,凡头一个射中猎物的重重有赏,老臣这便放箭了!”
几乎同一时间,三只箭矢齐发,朝着的却是不同的方向,在风雪里倏地一声破空而去,箭势如蝗。
诸葛锦旭的箭矢死死射进梅花鹿的脖颈,那鹿前脚一软,死死扎倒在地,头摇了两下,就此咽了气。诸葛锦旭却看也没看一眼那鹿,只打马回身,正见诸葛端云的箭矢冷光一闪,飞撞上镇国老将军的箭身,笃地将那箭身射成两截,而后死死地钉在老松之上,震得松枝上的厚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