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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能过去将人救下?这老者年纪大了,躺了这么久仍未见动静,若不救治,只怕真要枉送了性命。”宁阳不知为何想起她出嫁那时,在大周遇见的打着元皇后远亲的名义欺霸乡里的恶少,心里不由一阵厌恶。只是今日和皇帝一起出来,恐不便现身,因而才看向诸葛端云,不知他是否能有办法,此时百姓几乎大半逃下了山,一些在庵里观望,无一人敢出来说句话,再这样下去这老人怕是真没命了。
诸葛锦旭闻言说道:“方才乱子将起时,皇叔只差了下人下山找帝都衙门的人去,随后便自去找你们了,这才回来。我不便露面,皇叔倒是比我方便。”
诸葛端云闻言略微点头,也不说什么,只自腰间取了一块牌子交给与他们一道来的王府下人,叫他拿了去把那老者和孩子带过来,又差了另一人去庵里问问可有哪个懂医术的。
下人拿了牌子刚要出屋,那地上哭着的孩子却似是一下子发了狂,站起身来便像那辆马车扑去,国公府的家丁大怒,几个汉子抬脚就踹了过去。
诸葛端云眉峰微蹙,眸色似电,自屋里执起一只茶盏弹指便破窗掷了过去,只听得一声哀嚎,那几个家丁见一人被袭顿时大惊,四周看了看,竟是无人,不由更是惊恐。那孩子到底是个孩子,见莫名其妙倒下一个壮汉,额头还见了血,顿时许也有些害怕,立在地上不敢动了。此时有个眼尖的见地上碎着的是只茶盏,顿时瞄了瞄对面的一排厢房,果见这边屋子窗棱已破,便指着这边大骂道:“是那边!”
“哪里的小兔崽子敢打你爷爷!有种的出来说话!别躲在屋里乌龟似的!”
宁阳闻言心中难得生出恼怒来,只抬眼看向诸葛端云,只见他面对房门负手而立,脊背挺直着,看着气势吓人。诸葛锦旭望了一眼,咧嘴一笑,慢悠悠走到屋中的桌前坐了,给自己斟了盏茶水,大有喝茶看戏之意。
此时屋外徐国公府的家丁不见人出来,以为是怕了,顿时讥笑了起来:“原来是个躲起来不敢见人的娘们!那方才还敢装大爷!如今就叫你见识见识何为大爷!”
那几个家丁叫得越发嚣张,此时车马的锦帘却是慢慢揭开,家丁们见了立时收了气势,一个躬身上前跪在地上给那男人当垫脚踩了,这才见徐国公府的公子慢慢走了下来。
那公子一身松绿锦袍,玉带银冠,身子看着却是单薄,面容也算俊俏,只是眼睛往天上看,正月的天里手中竟还执着扇子自作风流,一开口更是慢声慢调:“何方高人袭我府中下人?俗话说这打狗也得看主人,莫非是与我国公府上过不去?亦或是与当今圣上为难?”
那公子哼了哼,径自朝房门走来,身旁的家丁忙拦着,劝道:“少爷莫去!那人离得这般远,竟能让茶盏破窗而出……少爷您仔细瞧瞧,那窗破的可非窗纸而是窗棱!可见此人不好对付,您若伤着……”
那公子眼里也是闪了闪,四下里望了望,见下人都看着他,便挺了挺脊背,整了整衣袍,摇扇说道:“本少爷自然看得出,只是你们以为本少爷会怕个连面儿都不敢露的娘们?”说罢,还真就迈着步子走了过来。
诸葛端云唇边几不可查地微微一笑,宁阳自窗边看了却只觉得脊背发凉。她记忆当中只见他笑过两回,一回在当初大周宫里,一回在王府逼着他喝枣汤的时候……
宁阳垂下眼去,她突然有些理解诸葛锦旭看戏的心态了。她慢慢垂下眼去,微微牵起唇角来,今日活该有人倒霉。
此时,只听诸葛端云对身旁的下人说道:“且拿了本王的令,先去看看那老人如何了。”
95公婆
婚后次日一早,内侍府大臣带着陈王妃等昨日为安阳送嫁的命妇来到公主府,亲自送来御赐的早膳新茶,以示皇帝对女儿出嫁的关怀。
安阳和柳子轩跪着接了谢恩,起身之时众人又是一番道喜,安阳还记起昨日揭盖头时被看了笑话去,于是始终微微垂首,看着倒有几分新妇的娇羞。只是在那看不见的地方,她的眼睛倒是雪亮明媚,忍不住偷偷瞄一眼身旁,只见那绯红的袖袍微微拂动,若君子谦谦。柳子轩声音温润如泉,大清早地让人听了如沐春风,只听他说道:“劳烦刘大人、王妃和各位夫人了,府上亦备下早膳,还望各位用过后再走。”
内侍府大臣刘伯求忙笑道:“多谢驸马爷留膳,下官等人还要回宫复命,还请公主与驸马爷早些用膳才是。”陈王妃也说道:“正是,一会儿还要进宫去给皇后娘娘请安呢,承驸马爷盛情,日后再来府上小叙。”
柳子轩闻言也不强留,只笑言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