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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作伴去庙里上香的。说来妇人平日里也就这些事儿,公主在宫里闷得久了,刚建府另住,心心念念着外头的街景也是自然的,待她都看过了,想必兴致也就少些了。
说起来,此事也不必操之过急。总归是一家人,只当哄着她,只要她们常在一处聚聚,外头自然会传出些风声。这柳驸马爷向来得皇上器重,伯府如今在朝中虽与往常一样低调不显,可谁都无法忽略过去。毕竟是尚了帝后之女的族门,起势乃是必然。纵使许会偏着元家,但哪怕有些风声传出去,于王爷在朝中也算有助的。
想过了其中的利弊,贤王妃便笑着应了,只是帕子掩着嘴笑道:“公主可当真中意驸马爷。”
安阳听了笑着低下头去,半晌才抬起头来,嗔道:“嫂子就别笑话我了!咱们也走了一阵儿了,去那边亭子坐坐吧。”
贤王妃笑着应了,转而往花园中的凉亭走去。安阳的步子比她慢了一步,稍落在贤王妃后头,她看了贤王妃一眼,咬了咬唇,似乎郁闷地要哭出来。
她能做到的只有这些了。以前去外公府上时,轩哥哥曾说过他家在朝廷上从不参与派阀之争,现在又避着去大哥哥府上,想必还是这个原因吧……既然他交代她绝不能应,她自然就要想办法遮掩过去。只是,这大嫂子真不好应付,天知道那日轩哥哥答应陪她逛庙会时她有多开心,如今为了转移她的注意力,生生把这机会给推出去了,她的心在滴血呢。
虽然心里百般不是滋味,安阳却也不敢落后贤王妃太久,生怕她回头瞧见她的脸色,到时做了这么多事可就全都白费了。于是忙又扯出笑来,快走几步跟了上去。
待到了亭中坐下,禾儿上了茶点来,安阳陪着贤王妃聊了一会儿以前在宫中的琐事,贤王妃便说道:“说起来,有些日子没见着相国府上的老夫人了。公主前些日子过府探望,不知老夫人身子可好?”
安阳听贤王妃说起了相国府上的事,不由心里暗暗佩服,怎么都叫轩哥哥猜着了呢?于是说道:“外公和外祖母身子都很康健。”
贤王妃听了笑道:“那便好。”说罢,便回身笑着叫奶娘把小世子抱了过来。贤亲王嫡子明诚不过两岁多些,正是可爱的时候,安阳看着喜欢,就跑过去逗他,贤王妃抱着儿子笑看着,却是叹了口气。安阳不解,问道:“嫂子为何叹气?”
贤王妃说道:“也并非大事,不过是当娘的心疼孩子罢了。这孩子是王爷嫡长子,自生下来王爷就疼着,终日说等他三岁了就要教着习武呢。我说怎能那般早就舞刀弄枪的?王爷却说先练着身子。而且还说在宫里时三岁就开始学字了,因而对这孩子也是这般要求,说是等过了明年,就要请皇上的旨意,给找个先生教导着呢。我倒是觉得再晚个一两年也无碍,这拜了师可就得正正经经地学经史典籍了。况且,如今皇上不还在想着叫三皇子拜师的事儿么?也不知能拜在朝中哪位大人门下。”
安阳听了一大段,最后听到三皇子的话,马上便明白了,说道:“我也不知,上回回宫给母后请安,见弟弟身子好多了,母后也正挂念这事儿呢。”
贤王妃听了笑道:“自然是,为人父母的自然都是操着心的。想必此事相国大人心里该有中意的人选才是。其实朝中大臣哪个学识好相国大人自然知晓,也可举荐几个人给皇上,这拜师的事儿不就定下来了?”
安阳心里叹了口气,其实说是到府上来玩的,闹了半天也就是来探她的口风的,她记得柳子轩的交代,于是便说道:“外公原是觉得轩哥哥不错的,只是轩哥哥说此事父皇心里自然有人选,当然要听父皇的。外公也就没再说什么了。”
贤王妃闻言略微垂了垂眸,而后便笑道:“驸马爷说的是,自然是该按着皇上的旨意的。”之后便笑道,“这话题怎越说越重了!还是往别处说罢。”
虽是这样说,安阳却有些意兴阑珊,只逗了小明诚一会儿,便坐回了原位。贤王妃又与安阳说了些家常话,眼见着快午膳的时辰了,便起身告了辞,只说哪日叫上几家府上的夫人小姐,一道儿去庙会上瞧瞧。
待贤王妃走了,安阳本该松口气的,却总是觉得有口气吊着说不上来什么滋味,便带着奶娘和宫人回了寝阁。
屋里,柳子轩果然静静地坐在窗前看着书册,安阳进了屋便把谈话的过程说与他听。
柳子轩听罢,放下书册,垂眸浅笑道:“倒叫公主受委屈了,那庙会的事纵是贤王妃答应陪公主也不会回回都去的,待得了空儿,轩自当补回。”
安阳闻言咬了咬唇,努力不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