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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成远暗自叹息,埋怨沐宸钰唐突鲁莽,却也为他揪着心。一定要尽快想办法把他和郝琳达救出来,否则在天牢多呆一天,凶险就多一分。
嵘儿端起茶盏,扫了南成远一眼,思虑半晌,说:“你还是别去救他们了,天牢的机关跟十几年前不一样了,只有三个人知道,而且……”
“而且什么?”
“我、我听说最后一道机关的破解方法只有我父皇知道,要是一不小心触动了机关,救人者就会和坐牢者同归于尽,方圆十丈没活口。”
南成远微笑点头,轻声说:“我知道天牢的厉害。”
嵘儿想了想,嚅嗫着说:“你要真想救他们,我倒有一个办法。”
“什么办法?”
“以太子和公主为质换几个叛匪,我父皇一定会同意的。”
南成远轻轻放下茶盏,注视着嵘儿稚嫩的脸。眼前的少年再也不是初到济州就哭哭啼啼,被他扛在肩上哄慰的孩子,而是威仪尊贵的太子。经历了这次的事,少年的心长大了,而长大的过程却付出了情意和鲜血的代价。
“嵘儿,你父皇会同意交换,那你娘会同意以你们为质吗?”
“会同意吧!”嵘儿的面庞透出苍凉落漠,语气并不肯定,他想了想,又补充说:“我娘和卓林父母之间的情意很深,我帮她救人可以报答她的生育之恩。”
“人救出来,我们还有退路吗?你娘生养你们一场,就是为了让你们报恩吗?你报了她的生育之恩,以后就老死不相往来了吗?”南成远缓了一口气,表情更加沉静,凝神许久,说:“嵘儿,你误解你娘了,她重情重义,却也分得出轻重黑白。我本想跟峥儿谈谈,可这些天闲事缠身,直到她回宫,也没抽出时间。”
嵘儿眼里透出委屈,支吾几声,说:“这、这是救人最好的方法。”
“不要再提了,你娘听到会伤心的,说点别的吧!”
南成远轻声浅叹,暗自替江雪伤怀,怕嵘儿尴尬,顺口问了他一些学习上的问题。嵘儿心不在焉,应付回答,言语也不象刚才那般流畅自如了。
天色将晚,江雪送洛水瑶和嵘儿到门口,洒泪而别,依依不舍。嵘儿把绛儿拉到一边,说了几句话,绛儿眉开眼笑,连连点头。嵘儿转身之际,又冲江雪和南成远各拜了三拜,垂头敛眉,一语不发,留在夜色中的背影恍若绝然。
送走嵘儿和洛水瑶,绛儿兴冲冲地去找江雪,被南成远拦住了。追问半天,绛儿才吐露实情,嵘儿让绛儿告诉江雪,以太子和公主为质可以救沐宸钰夫妇。
“绛儿,你听着,不许把嵘儿的话告诉你娘。”
“为什么不告诉娘?娘这些日子到处打听宸钰舅舅的消息,让她知道宸钰舅舅还活着,以峥儿和嵘儿为人质就可以救人,又不是真的伤害峥儿和嵘儿。”
“别胡说了,我说不许就是不许,敢说一个字,我揭你的皮。”
绛儿瞪着南成远,不明白有这样救人的好办法为什么不用,而且还不许告诉江雪。他越想越委屈,看着南成远的背影,抽抽咽咽哭起来。
南日皇朝的天牢建在地下,因为里面关押的都是天字号重犯,简称天牢。牢室呈半圆形分布,共三层,中间是供人进出的铁梯,铁梯后面是刑讯室。
牢室的三面墙壁以及屋顶和地面仿佛整块巨石砌成,浑然一体。另一面是密密排列的铁柱,每一根都有手臂粗细,泛着生铁的寒光,令人胆颤心惊。
每一间牢室都象一个封闭的空间,只有机关启动时,铁柱之间才露出一扇小门。牢室里备有简单的生活用品,一间牢室只关一个犯人,单间待遇。
沐宸钰住在顶层靠边的一间,天牢的门打开时,这间牢室最先见到光线。他倒在木床上,昏暗的烛光隐约洒在他的脸上,苍白的脸庞泛出青黄。
惨叫声从刑讯室传出来,听起来象女人,他条件反射一般从床上跳起来,扑向铁柱,拼尽全力摇晃怒骂,铁柱纹丝未动,只有他的声音天牢里回荡。
牢顶传来轰轰的响声,一架铁梯慢慢移动,直达牢顶。石门缓缓打开,强烈的光线带着浓浓的暖意泼洒而入,丝丝缕缕的光芒挤入阴冷潮湿的牢室。
几个男子鱼贯而入,一袭明黄长衫杂在黑衣之中,异常显眼。沐宸钰的喊骂声嘎然而止,他怒视着来人,满目凶光,银牙咬碎。
“皇上,沐云霜招供了,其他几个叛匪头目还供出了叛匪几处窝点。”
“诏告天下,凌迟处死,在西法场行刑,严加守卫,说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