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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里是水泉街,走过街市,越过廊桥,便是通宝街,青胭倌楼就在通宝街的转角。
花如月走在水泉街的街市里,由于过高的回头率,一不小心又引起了一场数人相撞的事故。虽然无聊的时候,花如月确实喜欢打扮的花枝招展,在大街上招蜂引蝶。
但是今天,花如月确实只是老老实实的走着,什么好事坏事都没干,连一贯最喜欢的卖弄fa。lang都没干,可见他是真的意兴阑珊了。
幽幽青石板桥,才走上了没几步,天空就飘起了雨。这么一来花如月反倒不急着回去了,在回廊里找了一处地方坐下。
一场烟雨大作,放眼湖江,已成汪洋。
倾斜的大雨经过廊檐,变成了一道水珠串成的幕帘,花如月侧坐着,探出身子,伸手去接水珠,水珠不断从他的掌心滑过,冰凉冰凉的。
“如儿,你要记得,不管到什么时候什么地步,师兄永远是爱你的。”
一个化成灰都能认出来的声音,在花如月的脑海里浮现,他猛得收回了接雨的手,狠狠的在自己的脸上甩了一巴掌。五道血痕立刻浮现在了他的脸上,脸颊火辣辣的疼痛,花如月却似乎心情一下子变得极好,还哼起了小调。
回廊的另一侧,一个正在偷画花如月的穷书生,看到这一幕,被花如月的举动,吓得不轻。
黄梅时节的雨,来的快,去的也快。水洗过的天空,显得分外清洁。已是黄昏时分,太阳冒出了个脑袋,洒下了一片昏黄。
花如月下了桥,来到通宝街,转了弯便是青胭倌楼。
'查看评论 第三话:树下冒出来的年轻人'
位于通宝街转角的青胭倌楼,是全鸢尾都城中最高的楼。四角端飞檐,覆盖琉璃瓦,南望平澜湖畔,北望皇宫红墙,总览全城风貌。多少江湖少年,风流才子,登高楼,看远景,坐拥佳人,笑侃江湖。
青胭倌楼的出现,让城里的青楼数目一时骤减,四年之间,能够与之共存只有两种。资本不足的,便被青胭倌楼吞掉之后重建。资本充足的,便重新布置力求与青胭倌楼抗衡。
但不管怎么说,青胭倌楼都已经在青楼界稳坐泰山。这就是为什么,花如月能够每天有恃无恐的招摇过市的原因。
就连“天下第一才子”内阁大学士赵京都说,“踏遍鸢尾十街景,不及青胭一望眼。”
下桥的时候,花如月幽幽的从水袖中掏出了一面印花的小铜镜来,对着自己印着五道血痕的脸端详了半天,大叹道,“可惜啊可惜,犯贱啊犯贱。”
花如月嘴上是这么说,但是看他的表情却没有半分怜惜,熟练的在自己的脸上扑了一些粉遮了遮,在铜镜中露出了一个颠倒众生的笑容。
已近傍晚,还有约莫一个时辰,便要开门迎客了,门前的两盏大红灯笼已经被点亮,映照着青胭倌楼四个漆金大字,犹显得奢靡。
这个时间,楼里侍童丫鬟们正热火朝天的给自家主子备膳,楼上的小姐公子们正在对镜打扮,花如月推门推得很低调,似乎不想打扰众人的忙碌。
守门的两个人高马大的龟奴见自家老板回来了,连忙上前行礼,面目狰狞却语气谦卑的说,“老板好。”
花如月略微的点了点头,从袖中抽出了一柄白玉折扇,一面扇着风,一面走进了大堂,端着菜正准备上楼的侍童丫鬟们见到花如月,皆是愣了几下才要行礼,被花如月扶起,“手头不便,就不要行礼了,你们忙吧。”
“是,是老板。”在侍童丫鬟的眼中,这楼里的小姐公子们也见了不少,多少有些免疫,唯独对老板,不管看多少次,总觉得这世间怎么会有长得这么好看的人哪。
花如月没有再说什么,只是留给了他们一个婀娜的背影。从大堂到楼里,花如月也不知道自己究竟回应了多少人的问候,只是一路展现着完美笑容穿梭其间。
不知不觉竟然走到了青胭倌楼的后院,远远望去就只看到一排灰蒙蒙的矮房,被遍布的爬山虎枝叶压得喘不过气来。
这个地方花如月极少涉足,只是隐约记得,住着几个过了气却没有地方可以去的倌人。青楼,原本就是这么个喜新厌旧的地方,再美再艳的人也总有年老色衰的一日。
“只见新人笑,不见旧人愁。”花如月的脑中突然浮现出了这么一句话,他其实并不是多愁善感的人,对于新旧交替的残酷现实,也从来都是一笑置之,今儿个也不知是怎么了,看到满院的盛夏残景,心生出了几抹悲凉之感。
就在这时,花如月看到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