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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己的人从这里跑过去要一分钟,制服沈穆岩,也许一分钟也不用。
他右手握拳,咬牙紧盯着眼前的一幕。
“穆岩。”纪心雪静静地伏在沈穆岩怀中,用他的胸膛挡住自己开合的唇,“五叔在车里,他给咱们安排好了,今晚的船去马来,然后转机去美国。一会儿五叔在车里一招手,我们就往他那跑。”
“心雪,这太危险了……”计划如此不堪一击,沈穆岩不能让自己心爱的女人跟自己冒险。
“穆岩,”纪心雪更紧地抱住了他,“我怀孕了,八个周,我不能让我的孩子没有父亲。”
沈穆岩的身体瞬间因为巨大的惊喜而绷直。
“杜三,告诉弟兄们准备。”严冬坐直身子,身边的杜三抓紧对讲机,通知所有兄弟注意。
载纪心雪来的车辆却忽然发动,并疾速向他们驶去!
“不好!”严冬的心猛震,程子青所说的最坏情况终于发生了!
他一马当先,跳下车朝沈穆岩奔去。可是他怎么能比汽车跑得快,沈穆岩和纪心雪跳入车里,车子立即加速向一条岔路冲去。
“操!”他下意识地去摸枪,车子却在他面前停住了。
司机熄火下车,把压低了的鸭舌帽取了下来,恭恭敬敬喊道:“冬哥。”
严冬认得他,他是石诺的人,名叫余城。
他牙齿紧咬,缓缓地转过头,目光尽处,一辆黑色尼桑轿车停在街对面。
石诺缓缓下车,手指夹着墨镜,不无风度地跟他打了个招呼。
沈总裁被礼貌地请下了车,引领着往石诺的车上走。纪小姐紧紧地抓紧他的衣袖,仿佛要将沈总裁的衣袖撕裂般,怎么也不肯撒手。
沈总裁一直低声跟她说着话,她一概不听,摇头抽泣,眼看着快跟沈总裁上了车,沈总裁深深地叹了口气,五指并掌,朝她的后颈重重地砍了下去。
纪小姐软绵绵地倒在他怀里。
“严冬,心雪是孤儿,除了我,她已经没有亲人了。”只要叫着她的名字,沈穆岩的声音就特别轻柔,仿佛怕惊醒一个美好的梦境,“帮我照顾她,算是我临死前最后一个愿望吧。”
严冬怔住。
当着石诺的面,他没有办法答应。
答应了就会被人以为他跟沈穆岩仍有私交,否则为什么他会把自己的妻儿托付给自己,这样一来,今天他的迟疑就更加无法辩解。
“不好意思。”他狠狠心,说道。
沈穆岩愣了一下,然后苦笑着摇摇头,把昏睡的纪心雪交到他手中,头也不回地钻进车里。
“给我吧,冬哥。”余城扶过纪心雪,钻进另外一辆车。
石诺朝车里的沈穆岩挥挥手,示意司机开车走,借着转过身拍拍严冬的肩膀,笑意里藏着些说不清道不明的东西。
“冬子,多谢配合。”他说。
“呵,一家兄弟何必客气。”严冬闪开他的手,眯着眼笑道,“不过希望石诺兄弟下回下手之前先知会一声,我好提早配合。”
“不必不必。”石诺整了整领带,一副无所谓的表情,“只要每回你下手都晚那么十分钟,就算是配合我了。”
说完,他朗笑着走入车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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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还有二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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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穆岩抓到,叶香山在自家别墅大厅摆宴庆祝。
石诺带回沈穆岩立下大功,围在他身边锦上添花的人不在少数,他也风度翩翩,敬来的酒无不笑纳,仰头喝光,每家都给足面子。甚至端起酒杯遥敬坐在一旁的叶香山,笑得意气风发仿佛无忧少年。
严冬这边又是另一番光景。
他白忙一顿,为他人作嫁衣裳,非但没人同情,反而被人嘲笑没本事,一整个晚上背后发凉。
杜三给他倒酒,一脸不忿,说严冬得意时候他们纷纷巴结,严冬如今稍不如意他们就避之不及。
严冬挥了他一下,说世态炎凉,难免的事。
他刚去东南亚的时候一件衣服一双鞋,说是让他开拓市场,其实就是给他钱把他扔到国外。严冬实诚,这个道理一年后才回过味来,开始的一年真心实意开拓市场,独自一人跟那些狡猾的越南人马来人打交道,当地话听不懂跟人家打手语,不知道多少次被当地大佬当奸细抓起来,拳头都挨了不少。
那时候谁看得起他来着?后来他发了家,还不是个个巴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