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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头熙熙攘攘,热闹得很,九月的阳光很烈,心情仿佛也好了起来,她打法警卫员坐到另一张桌子上,自己低头在那儿翻着咖啡馆里头的留言簿。
簿子首页上只有一句话,手写的花体很好看:世间的传奇都大抵如此。
她想,到底还是落了窠臼。
正想微笑,一抬头就看见了葛可风,正惊讶着,就看见卓眠也进来了——仍旧是两年前的样子,风流雅致,温润如玉。
心中突的就是一跳,她一面制止警卫员起身,一面接着花草掩映,看着两人。
——这儿的座位靠背很高,临位之间都看不到,她趁着两人点餐,坐到了他们边上的一个位子上。
她听见卓眠说:“这次过来我就是想见见你。”
“秋玫知道我来找你……”
“最近过得好吗?我听说你和你妻子一起来的,来见我不要紧吗?”
絮絮叨叨的,她听见卓眠一直在说话,葛可风却一直沉默。
好一会儿,她又听见卓眠叹了一口气,低声说到:“我得了白血病……”
“嘭”杯子落地的声音,她吓了一跳,慌忙回头,可是只能看见高高的靠背,忽然的,她就哭了,他和她明明坐的那样近,却自始至终都被一堵墙隔着,他瞧不见她,她也看不见他。
她听见葛可风慌张的声音:“为什么会这样?”声音里透着仓皇与恐惧,紧张与胆怯。
她想,他还是在爱着他。
作者有话要说:。。。还有人在吗?
☆、何处归去
访问期不过就是12天,扣掉必要的出席,也就一两天的时间算得上自由,然而,就这点时间,于澄艺几乎就没有再看见过葛可风。
她在咖啡店遇见葛可风的事儿他不可能不知道,身边的警卫员都是挂在他名下的,她所有的依仗不过就是他的夫人,那些人万万没有瞒着他的必要。
倒不是惊讶葛可风连个招呼都不给自己打一声,两人之间除非必要早就连话都没了,只是惊讶卓眠这边一示弱,葛可风就完全心软了。
不过,也难怪了,白血病嘛。
与此同时,葛可风其实就在于澄艺不远处的一个房间里,这本来是卓眠定的房间,葛可风自从知道了他的病之后就搬过来一起住了,只不过叫人瞒着了,所以于澄艺根本不知道他在哪儿。
卓眠的精神一直不大好,他是瞒着家里从医院出来的,直到昨天才和家里通了电话,整个人都是恹恹的,除了吃点东西大部分的时间都在发呆和睡觉。
两人分开的两年时间里,葛可风本以为自己已经不会再像从前那样爱他了,可是,当他一身病出现在他面前时,他竟恨不得以身代之。
这个时候卓眠刚刚做完急性淋巴细胞性白血巩固治疗,第一阶段的危险期算是过去了,只是这个病没个准,应该时时待在医院里的,可是他偏偏就这么来了,只说一句“我想你”,听得那个就溃不成兵了。
他是急性白血病,并不是没有救,也不是一定能治得好。整个人的生气却像是一下子就没了似的,有时候葛可风看着他,却觉得人随时可能消失。
东西还是努力地去吃,人却是不由自主的瘦了下来,葛可风抱着他,就像是抱着一个孩子,轻的不像话,自个儿的心也就跟着颤了。可是,就是这样了,卓眠还是很好看,有时候他瞧着卓眠苍白皮肤下的青色都忍不住想吻上去。
卓眠这一点倒是和以前不同了,在以前两人除了上床、接吻,彼此之间的肢体接触并不多——或者说,卓眠一直是有些排斥的。然而,现在卓眠不禁不会抵触他的体温,甚至隐隐的还会腻着他,真真一个孩子似的。
他陪着他,彼此之间都不提两年前的事儿,装得像是从未分开过。
然而,心里又都明镜似的,知道这是不可能的事儿。
他已经是冯秋玫的丈夫了,再也不是当年那个坐着飞机来看他的卓眠了。
葛可风心里都明白得很,他甚至觉得卓眠也就是一时冲动才跑过来的,真要等他冷静下来或者说只要让他在S市待上两天,他就会后悔现在做的事儿了。
心里不是不难受,可是看着他躺在床上的样子,心就软了。他才28岁,还不到而立,又想到自己28岁的时候刚好是娶于澄艺的时候,当时也是顺从家庭,顺从社会,不敢反抗。
就当……卓眠比自己年轻,做错了事儿吧!
这样想着,看着床上的人,当初的恨似乎就消了一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