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客气,折煞老夫了。”
“大舅”,韩景脸上笑容满面,故意带上讨长辈喜欢的小孩子气:“咱是自家人,您是长辈,说这些不是见外嘛!”
曹国公摆摆肥厚的大手,嚣张跋扈、目无王法的人端的倒是一份君臣有别的礼:“您是晋王千岁,没有行礼已经是老夫失礼在先了。”
他要客气作为王爷也不好放下身段直接拉着套近乎,韩景只能冲皖紫霄使了个眼色。
紧紧跟在韩景身后的皖紫霄赶忙上前一步扶过曹国公,肥硕的身体一下子压过来,犹如背上了佛祖的五指山,沉重地负担连呼吸都费劲,皖紫霄咬牙架住,不由心中暗骂:“死肥猪!终有一日要送你下油锅。”
曹国公看出皖紫霄面带难色,心下横生不满,脸上却满是堆笑:“让皖公子做这种伺候人的活,老夫这心里真是不舒坦啊。皖槿皖大人当初与老夫也是莫逆之交,现在老夫也只能拜托晋王对你多加照顾。”
皖紫霄心里冷笑一声,祖父刚正不阿又怎会与你这种小人成为莫逆之交。大白天说瞎话,也不嫌臊得慌。
“当年皖大人入狱”,曹国公一顿,见皖紫霄低头并不言语,便转头看向韩景,音调上扬半是威胁半是警示:“晋王千岁,可在皇上跟前说了不少好话。”
听到这些,韩景被惊出一身冷汗,哪怕是融融春日从后心钻出来的凉意还是让他打了个寒战,时间太久险些忘了,当年劝父皇毒杀皖槿于狱中时这老东西也在场。
看到晋王脸色大变,曹国公又满意地捻了捻他的小胡子,目的达到就没必要再说下去,现在得罪晋王于他占不到一点便宜,随即话锋一转道:“皇上当时险些迁罪于晋王,吓得端妃娘娘花容失色,跪地求饶。这事儿才给拖了下来,哪知道皖大人一走,皇上还是……”
“当时还是我力求皇上保你一条性命”,曹国公挺着小山似的肚子越发得意地,当年皖槿仗着管素太皇太后撑腰没少为难他,如今可以痛快地报复回来也算一桩“美事”:“只是没想到,竟是这般结局。一代大儒的孙子竟然要做以色侍主的侍童,皖家这才真是颜面扫地!”
皖紫霄被人揭了最不能碰触的伤疤,前所未有的屈辱感把理智燃烧的一干二净,猛然抽离扶着曹国公的手,转身跪下,高声道:“奴才谢曹国公救命之恩!”
没了支撑的胖子瞬间就重重砸躺在青石地面上,强烈的冲击好像把内脏都震移位了,五官痛苦的扭曲着挤在一起,不断嚷嚷道:“大胆奴才!你竟然敢摔我!”
韩景冷眼看了一会,才指挥下人将曹国公扶起来,笑着拍去对方身上的尘土,转头对皖紫霄佯怒道:“你看你哪有这样急着谢恩的!没一点规矩,尽给我晋王府丢脸!还不滚进去给曹国公敬茶谢罪!”
跪在地上的皖紫霄立马站起来,铁青着脸,看也不看曹国公转身进了内庭。
曹国公瞪起一双小眼睛,恨恨地说:“老夫再待下去,怕是以后都没命喝茶了!走!走!回府!”
既然已经如此那再如何挽回也没有用,韩景环抱着手臂没有了之前的谦恭:“侄儿招待不周,还望大舅海涵。紫霄一时冲动,大舅舅不要见怪了。”
曹国公整好衣衫,紧盯着韩景的从容之态,怪笑道:“老夫当然不会和下等的奴才过意不去来自掉身价!但晋王,老夫想知道要是他知道了你的‘一时冲动’会不会也不见怪。”
韩景笑而不答,保持着应有的礼节送曹国公出府,看着渐渐远去的轿子,脸色骤变,咬牙道:“老东西,本王总有一天收拾你。”
☆、第八章 玉石宴(修改)
齐府大公子齐远山十八岁的寿辰将近。十八岁虽不如二十冠礼来的隆重,却也算是“小成年礼”。京城上下的古玩、玉器店家家都忙得无力抽身,前脚才送走张大人,后脚就要忙着给周大人选款式,一天下来招待的哪位都是不能怠慢的主。
晋王韩景站在成堆的珍宝前已经犹豫了整整一个时辰:这块青玉虽是玉中精品,通体碧绿、润泽光滑,但不够特别,难以出彩;那枚深海石是临江府才进贡来的稀世珍宝,黝黑发亮,能在阳光下显出七彩光环,但它沉重、单调,难免显得过于沉闷,不称小山的气质;再看看血玉,色泽鲜亮,纹理独特,但这红的也太过于妖艳,媚俗至极!
“王爷给齐大人的礼物挑好了?”皖紫霄一进厅堂便看见韩景皱着眉头来回踱步,本就有些发热,这阵子更是一股烦躁直冲心头:“晚宴所换的衣物已经准备妥当,请王爷早些选定礼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