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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下一秒,一道痛苦的呓语却不由他逃避,锋芒迸溅的直入他耳膜,刮得他心脏一阵冰凉——
“烈……救我……南宫烈……不要,放了我………救我……烈……烈……南宫烈,救我!”陷入梦魇并烧得满面潮红虚汗的果果,痛苦地扭动着身体尖叫了起来,一抹凄艳的水光从紧闭的眼角滑下!
那张因为痛苦而稍稍扭曲的潮红脸蛋上,布满了恐惧与脆弱,仿佛梦中遇到了什么可怕的事情一样……
她本能的哭泣着寻求帮助,喊出了心底最想要的那个人的名字。
仿若被刺伤,拓跋凌身上沉默的冰凉气息骤然暴怒起来。
他猛然站起来走到床边,紧紧攥着双手,一双凤眸溢满了寒冰,阴沉森冷地死盯着痛苦不堪的果果,某种杀机隐晦不定!
该死的,她就非南宫家那个混账不可吗?一如‘她’那样,明知道那个卑贱地下的该死的私生子配不上高贵的她,却愿意舍弃一切,包括他这个亲弟弟在内,与‘他’私奔隐世!
“……凌先生,果果小姐的情况越来越不好了,是否需要叫医生过来?”与女佣站在门口守了一夜,却依然精神抖擞的格雷,听到果果的尖叫后,眼底快速闪过一丝精光,终于说出了从送果果回房到现在的第一句话。
“……叫过来!”拓跋凌咬着牙,冷冷的回头瞪了他一眼,他拓跋凌就不信了,他持之以恒的照顾她,她洛果果真的是铁石心肠无动于衷还视他如蛇蝎!
她会做噩梦,绝对与他无关,无关!她不过是因为一时接受不了崭新的世界崭新的生活,受了刺激才会这样的!
理智陷入某种微妙不愿相信的恐惧中,拓跋凌本能的开始了自欺欺人。
……
“凌先生,这位小姐的高烧,是因为身体的脱水以及受了过度的打精神刺激引起的,补充一些淡盐水,精神压力消下去了,就没什么大碍了。”白袍医生面无表情的给果果注射了一阵退烧针,便收拾了医用器械站起来。
“这是安神香,点了能让她睡得好一点。”缓缓自药箱中取出一小袋片状的燃香,白袍医生冷漠的道,鼻梁上的金丝眼镜遮挡住了他眼底的诡光。
过度的精神刺激与精神压力……拓跋凌遽然捏紧了手指,狭长凤眸深处迸发出一缕厉光,面无表情的对医生点了点头,“格雷,照他说的去做。”
“是。”格雷颔首,从白袍医生手中接过安神香,对身后的女佣使了个眼色,示意她去准备给病人喝的淡盐水并找个焚香的香炉过来。
“那么,有事再叫我过来,失礼了。”讳莫如深的与格雷交换了一个眼神,白袍医生嘴角难以察觉的勾了勾,推了推鼻梁上的眼睛,退下了……
……
“我主,已经按照你的吩咐将‘迷神香’交给了格雷大人了。”昏暗的走廊转角里,白袍医生带着一脸与刚刚的面瘫妆无缘的诡笑,毕恭毕敬的对靠在墙上的路西法报告。
“嗯……你做得很好,这下,凌就完全落入网中了。”路西法慵懒的伸了个懒腰,冰凉的嗓音布满了诡谲的算计味道。
“虽然有些对不起凌,不过……呵呵……”冰凉的唇角勾出一抹鬼魅的危险弧度,路西法的双色眸瞳中闪烁着难以捉摸的深沉晦暗,转身就走,“伤得够重,才能让他解脱啊……”
“是,凌先生以后会理解我主的这一番苦心的。”
白袍医生心领神会的跟了过去……
……
一连三天,幽幽的香气中,果果睡得极沉。
但是,却病态的沉睡……不,应该称之为昏迷,还是濒死的那种。
无法想象,她在梦魇中到底遇到了什么,会让梦魇中的她的脸容,从惊恐脆弱到绝望,最后到无望。
放弃了一切的无望,仿若深秋寒风中残余在枝头上的白花,一分一分的死去,生机凋零。
体温冰凉,呼吸极轻,几乎都感觉不到了。
当白袍医生被跌跌撞撞的拓跋凌扯过来的时候,已经濒临必须插上管子打上点滴维持基本生命的境地。
拓跋凌不修边幅,邋遢狼狈,脸色苍白凤眸赤红的呆呆被格雷按坐在椅子中,瞳孔涣散的看着大床的方向。
所有人的紧张与忙碌,似乎都与他无关。是以,他根本就没看到,得到消息赶来的路西法唇边的那一朵得逞的笑意,以及被路西法亲手熄灭的角落里的香炉,然后,路西法亲手沾了一些散发着异香的液体,轻轻的在他鼻端晃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