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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那这摄政王是怪有病的。”戚一斐低头喝了口碗里的蟹丸鲜汤。他在外面一直坚持着食不言的讲究,但在自己家里,他却颇为喜欢在吃饭桌上聊天,联络感情,“那真是辛苦两位大人啦。”戚老爷子正在用蟹八件剥大闸蟹,顾不上回话。他就喜欢这种自己动手剥壳的感觉。至于大早上吃这个寒不寒,并不在老爷子的考虑范围内。他家日后能不能再吃上螃蟹还不一定呢,他自然要趁着有条件的时候好好享受。人人都说他是个官迷,他确实是啊,他这么努力奋斗是为了什么?不就是为了让全家一起享福吗?至少很多年前,在戚望京穷的全家穿一条裤子的时候,他是根本不敢想有天他能吃澄阳湖的大闸蟹吃到腻的。腻歪了也吃,就吃,什么贵吃什么!傅里也正在吃早点,他吃的是最正常的——驴肉火烧。恩,就保定那个出了名的驴肉火烧。贵公子,哪怕是吃驴肉火烧,都能吃出一种与众不同的仙气,举止优雅,即可入画,实则全情投入,护食的很。见没人搭理自己,戚一斐深觉吃的怪没意思的,索性,他汤的喝完了,弹牙的蟹丸也吃掉啦,让人提着食盒,就直接起身,出门走人!“你拿了什么?”傅里这才好像想起来自己长了一张嘴,追问了句。“你的爱,送给我的爱!”戚一斐故意气傅里道。戚郡王可是很记仇的,竟然不和他说话,那他、一上午也不要和傅里说话了!等戚一斐带着人颠颠走了,傅里这才反应过来,戚一斐这是要把驴肉火烧送给摄政王啊!简直不敢想,摄政王打开食盒后的表情。摄政王看到驴肉火烧的时候,其实表情还蛮正常的,如果一定要形容,那大概就是比在外面等待戚一斐的时候,还要更高兴那么一点点吧。“吃了吗?”戚一斐最喜欢的就是吃,最关心人的方式也是吃。“为了你,我还可以再多吃一点。”摄政王矜持道。虽然他很想说自己没吃,但比起一味的默默付出,他更想走妖艳贱货索取风。“太好啦。”戚一斐把驴肉火烧一掰为二,其实他喝汤也已经顶住了,只能再吃小半个,“咱们一人一半,刚刚好。我和你说,这玩意好吃不好吃,一看驴肉,二看火烧。我们家的驴肉是我奶公先大火炖,后温火烧,小心伺候出来的,我拿的是最好的那一块切下来的肉。火烧外焦里嫩,酥软适口,刚出炉,不油腻,隔壁傅狸奴都要馋哭啦。”“嗯,好吃。”闻罪都觉得自己心态不对,对戚一斐陷的太快,但又不想拔出。他估摸着,哪怕戚一斐把毒药喂到他嘴里,他大概都能甘之如饴,品出蜜来。吃完没多久,朝天宫就也到了。今天他们没再去习仪亭,而是换到了房间里。天气一日比一日冷了下来,雍畿的秋天很短,仿佛一过了夏天,就可以准备入冬了。闻罪的身体虽在转好,但暂时还受不了冷。屋内,桌椅板凳、笔墨纸砚什么的家伙什儿,早已经准备妥当。戚一斐与闻罪面对面,隔着一张小方桌,坐了下来。“今天我们不上礼仪课了。”闻罪开头,便是这句。戚一斐:“???”今天不能手把手教学了吗?不要啊!寿命倒计时了解一下,他还准备一鼓作气,冲到明年夏天呢。“我们来讨论,谁最有可能是害死张珍的凶手!”之前上课,也只是为了拖延在一起的时间,其实戚一斐的礼仪很好,并没有什么需要再教的。如今,闻罪终于找到了别的由头,当然,他也是真的觉得戚一斐大概会需要这个。昨夜,在批改奏折之余,闻罪痛定思痛,还是觉得戚一斐这样不行,必须得让他发泄一下。戚一斐既然不想哭,那不妨做些快乐的事情。什么是快乐的事情呢?闻罪由己度人,觉得再没有比复仇,更快乐又能让人发泄的事情了。至少,闻罪在报复之后,就很快乐。“阿宝是自杀的。”戚一斐反而不得不提醒闻罪,虽然他也很不想承认这件事。“我知道你知道。”闻罪一句话,就把窗户打开了。“啊,你果然是在给摄政王当特务头子!”戚一斐其实暗中也揣测过七皇子的身份,但受到确认性偏差的影响,一旦有了先入为主的印象,就总会下意识的去证明自己的想法是对的。戚一斐对闻罪的认知,就这样朝着很奇怪的方向跑偏了。锦衣卫对闻罪的惧怕,就被戚一斐自动合理化成了,闻罪是在搞情报工作的铁证。戚一斐是越想,越觉得自己推断的有道理。摄政王不喜欢用太监,东厂西厂没戏了,但总要有人制约锦衣卫,这个时候,不用自己兄弟,用谁呢?所以七皇子才可以如此张扬啊,让人人都敬畏他!肯定是这样,没错了!“我已经和他们说了,”闻罪道,“如无大事,不会再对你进行监视。”“不,你还是监视我吧!”在摄政王多疑的性格下,戚一斐反而挺喜欢被监视的,毕竟,事无不可对人言,他根本没在怕的。这样还能证明他和阿爷的清白,他们家真没反心。也许当年是有那么一点点的政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