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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是软体动物,需要一个壳子的保护,婚姻就是你的壳子;这一点,其实对男人也一样。
——这个壳子,进可以攻,退可以守。从这个意义上说,婚姻首先是一种生存的武器。
——有事没事,可以“飞跃”壳子的边界,探头探脑出来看看,但是仅仅限于看看,别想脱离壳子,除非这个壳子本身已经严重地损害你了,或者说,这个“城堡”异化成了你的敌人、对手,内在地就长出了硬刺,刺伤了你的身体,否则,你还是老老实实把这个壳子维护好为上策。
——背着这个壳子,不影响你四处活动。尽管身上感觉有点累,而且活动不方便,但是如果没有它,那裸露的风险可能更大。
——换个壳子行不行?对蜗牛来说,做不到。对人来说,可以,但是,那要冒一个风险:新壳子可能还不如就壳子。一般来说,换壳子会成为一种习惯,如同习惯性流产。
——不要壳子行不行?对蜗牛来说,不行。对人来说,也可以。前提说,你必须找到另外一个壳子来保护自己。无论新换的“壳子”是足够多的物质保障,还是某种深入骨髓的信仰,都可以。一般来说,信仰比金钱更难以产生,但是一旦产生了,更难以失去。
——相信一点,蜗牛必须有个壳子,是一代代蜗牛经过实践检验的共识。一夫一妻这种婚姻形式,也是人们经过千万年的实验遴选出的迄今为止优点最多、缺点最少的男女搭配结构。但是,它做不到只有优点没有缺点。“单项选择”本身,是世界的一大基准规则。
——补充一句,中国人为什么这么热爱房子呢?这个问题很有意思。你可以把房子当作中国人心中的“婚姻壳子”的物化。房子是一种象征,映射着婚姻壳子的稳定和安全。这也从一个侧面说明,人总是更相信眼睛能看到的东西,尽管那些眼睛看不见的婚姻规则,对维护夫妻的幸福,远远比房子更重要。
“啊,大理论家,我补充一点,”小露说,“你看菜单上介绍的,蜗牛是雌雄同体,也就是说,它一个人呆在壳子里,还真有点像夫妻二人呆在婚姻的壳子里一样的。”
姐姐夸奖小露的这个发现,但是她补充说,也不好这么生硬地比较,因为蜗牛虽然是雌雄同体,却是异体交配。
这确实无法与人的婚姻壳子类比了,不然,似乎跟非主流的换妻游戏有些关系。小露没敢把这个无聊的比方说出口。但是,姐姐一连串关于蜗牛和婚姻的比方,确实让她大开眼界。吃个蜗牛都能吃出婚姻的逻辑来,小露真是佩服哇佩服。
她闷头吃蜗牛的时候,姐姐口中还念念有词:“人结婚之后,连人际交往都带有更明显的功利色彩了。这由不得你,朱小朱说,这主要是潜意识里为了维护婚姻壳子所致。”
朱小朱,呵呵,又是转述朱同学的看法,小露品着美味的蜗牛想:这道算术题,简直是,姐姐除以三,就等于朱小朱了。
可是,婚后的人际交往,全部都更功利了?那为什么我跟汤丽丽的交往,就没觉得有什么功利色彩呢?——小露这样想时,突然猛地抬起头:“哎呀,我忘了,今天中午本来约了汤丽丽啦!”
第二节 聚会:信息集散地的功过是非(1)
这是个意外的错误。小露对蜗牛发誓,她真的不是故意的。
姐妹俩围绕“城堡”主题津津乐道时,汤丽丽同学正在将近百里之外的某个地铁站口,逡巡,徘徊,兢兢业业地等着小露同学的出现。
不是找理由,小露同学从小就不是个记性很好的孩子,她常常把清醒状态百分之三十的时间拿出来,寻找各种东西。经典的一次是,她问遍所有同事,自己的卡通眼镜到哪里去了。一个小时之后,镜子告诉她,眼镜就在她鼻梁上。
可是,无论如何,汤丽丽此刻正在望眼欲穿,是个不争的事实。小露用三妙钟进行了深刻忏悔,然后拨通了汤丽丽的手机。
“对不起,亲爱的,我可能是……这个这个……呵呵,哼哼……”
“……程太太,你又放我鸽子,是也不是?赶紧主动招!”
“意外,绝对是个意外。我忏悔,我内疚……”
“那你说吧,怎么解决?”
小露一时没主意。
“这样吧,”汤丽丽说,“今天晚上能赶回来吧?……那好,我召集所有空闲同学,准备好请客吧你!带着忏悔词过来。”
小露冲姐姐做个鬼脸儿。类似的惩罚,她已经接受过好多次了。不过,聚众吃饭的类型,是第一次。看来,汤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