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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胤禟一声冷笑,说道:“你别告诉我商驭和林凤驰不是一个人!”
“他们是一个人?”我惊讶道。“爷为什么这么说?”
我的惊讶不完全是装的,不过,我惊讶的却是另有其事:他是怎么发现商驭和林凤驰是一个人的?
胤禟冷哼一声道:“还想考较爷推理的本事么?那爷就再费些唇舌好了!”他走到窗前,转回身来,脸上有些逆光,暗暗的看不大清,但那双眼睛却在逆光中闪闪发光。“从哪儿说起好呢?嗯,是了!有商驭在时,”他一边说,一边踱步。“林凤驰绝对不会出现,而有林凤驰时,商驭又从来都不会来。这不是很奇怪么?大哥寿筵给他们两个都下了贴,却只来了一个林凤驰。而裕王叔那次想就商驭送给他的一幅据说是米芾的字请林凤驰来品鉴一番,对他俩再三邀请,却仍是只来了一个。还有八哥府里也曾请过他们……,还要我说出更多的么?”他看着我的面色说着。
“这些跟此事又有何关联?只要没有同时出现过的就是同一个人么?那这世上没同时出现过的人多了,难道都是同一个人?”
若不是为了商驭的安全我是不会如此跟他争辩的。
我的针锋相对、毫不相让得到的回应便是他右边的眉毛稍稍上挑。他眸光一闪,说道:“那么,商驭爱去的地儿,恰恰也是林凤驰爱去的,这又怎么解释呢?恭王叔的画被骗前,商驭去过他的府里,林凤驰紧接着也造访了他,最后还带着假安麓村上门骗走了画。让我想想,那个假安麓村应该就是你扮的吧?难怪当时觉得那背影那么眼熟!”
他停下来,看着我,手指轻轻敲击着身旁的桌面,发出有节奏的响声。他斟酌着开口道:“爷到现在也没弄清你们是怎样把一副真迹转瞬间就变成假画的?桃儿若是能解了爷的这个疑惑,我将不胜感激!”
我侧头看着他,心里在犹豫要不要告诉他。他目光灼灼地看着我,眼中竟透出孩子般的好奇。第一次看到他的眼中露出这种渴望的眼神。这男人,也会用眼神撒娇!
我心一软,说道:“世人附庸风雅,都喜欢装作懂得鉴赏书画,可实际爱画又懂画之人却少之又少,大多不过是人云亦云而已。”我向前走了两步,坐到榻上,继续道:“因此,当隐于树干中的‘范宽’两字变成‘臣范宽制’四字,出现疑点又有书画鉴赏“大家”在一旁评定时,大多数人都会以为那真的是一幅赝品。”我双手互握,端庄地坐在榻上。“世人喜欢书画,大多如夜公好龙,似爱却非真爱。那幅雪景寒林图》的价值不在于隐在树干中的是两个字还是四个字,若是真爱此画的场景恢宏,气势磅礴,峰峦浑厚,企壮雄逸、真爱它的高远、平远、深远兼施,令人身入其景,目不暇接、真爱它的技法纯熟,笔力老健,便断不会因为别人一句赝品的评定而看轻它,也不会因为隐于树干中的是四字而不是两字而贱卖它。便如一个人,你真爱他便不会在意他的身份地位,不在意他的美丑,不在意他性情中的短长,你爱的是他这个人,而非其它。”
我结束了长篇大论停了下来。一直在胤禟面前小心地做着小家碧玉,从未在他面前如此滔滔不绝。放弃了伪装便显露了本性。
今天貌似说得有点多。
我小心地看向胤禟,却见他面色平和,眼中一抹亮色一闪而过。
“‘你爱的是他这个人,而非其它。’说得好!爱人如爱画,爱画也如爱人。这么说,此事还是我恭王叔的不是了,他会上当,是因为他对此画爱得不够真、不够深?”他思索地看着我,微点了点头,“细想起来也并非毫无道理。好,我明白了!那么,两个字变四个字确实是你和林凤驰的杰作了?嗯,让我想想,应该是你凭着三寸不烂之舌吸引了恭王叔的注意,林凤驰便衬其不备把两个字改成了四个字!然后再由你这个假的鉴赏大家提出此疑点,把画鉴为赝品。这样一来,无论是买还是偷,都容易得很了!”
他踱到我面前,低头俯视着我,说道:“你们两个果然大胆!你们不知道我恭王叔最恨别人骗他?为了抓住你们,他早已放出话来,谁抓住你们中的任何一人,他便赏白银十万两!”
我睁大眼睛,白银十万两?从刚来清朝时的一文不名到现在值十万两,我这算是个飞跃了吧!
“这你可别高兴,恭王叔悬赏十万两白银抓你可不是为了请你吃饭!你落入他的手里,怕是要生不如死了。”他哼笑了一声,继续道:“不知他打哪儿听说了我从天津卫抓了一个林倩儿回来,便一直想见见。就在前天,他还缠着我问被抓回来的女子的下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