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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叶孤城头上固定着玉冠的簪子轻轻拔了下来,然后取下了那盘龙冠,与此同时,就见一匹黑锦瀑布般泻了下来,青丝委垂,恍若流波,瑞王仿佛怕弄坏了一般,小心翼翼地用手靠近了去抚摩,那丝绒也似的漆黑墨发凉滑而润泽,捧在手上,实是瑰丽难言。瑞王微微弯起五指,以手做梳,插/进那瀑布之间,用温柔的眼神凝视着这眼前的绮丽,一下一下轻轻梳理着男人顺滑的发丝,微微笑着,道:“。。。皇兄,我曾见书上说,后主宠妃张丽华,发长七尺,光可鉴人,后主为她荒弃朝政,整日里只醉在那温柔乡当中,如今看来,倒也不是夸大其词。。。若是换作我,只怕也是要如此的。”叶孤城没有试图做出任何毫无用处的举动,他只是安安静静地坐在金漆的矮案间,一言不发,任凭瑞王替自己梳理着长发,一双褐色的眼眸沉寂而不见底,从里面,看不出丝毫情绪的波动。瑞王方才已经喝了不少的酒,此时脸颊上就有了些许微微的薄红,眼神亦是润泽而氤氲的,用修长的手指放肆性地爱抚梳理着叶孤城的发丝,含笑道:“这样好的头发,日后我总要时时能够摸一摸才好。”他说到这里,便将目光看向了不远处的白衣男人,西门吹雪面无表情,一双寒眸当中,此刻正缀着凛冽的辉色,冰冷而锐利地笔直看过来。瑞王忽然嗤地一笑,对叶孤城道:“皇兄,你看,西门教主现在,似乎心情不太好。”他修长的五指虚虚地顺过男人漆黑滑凉的发丝,语气里,有着并不掩饰的妒忌意味:“皇兄,他是不是可以经常这样帮你梳头?一想到西门吹雪能够随时随地抚摩这头发,我就嫉妒得很。”他旁若无人地撩起一股青丝,慢慢捧到自己的面前,然后闭上眼,深深嗅了一口气:“真香呐。。。皇兄,西门吹雪他是不是也经常这样做过?只要他想,就可以在任何时候,这么和你亲近。。。”
景帝坐在上首,从头到尾地注视着眼前这样一幕兄弟相悖,罔顾伦常的诡异画面,终于没有再沉默下去,忽然冷冷开口道:“。。。勖儿,你不要让朕觉得,自己一手养大的儿子,居然会这么令朕感到恶心。”瑞王听了,突然就笑出了声来,抬眼看向自己的父亲,同时微微扯起唇角,笑道:“恶心。。。不错,父皇,这确实很恶心,您的小儿子,居然对自己的大哥怀揣着这么不可告人的心思,这么些年,时时刻刻地都在心里偷偷窥探,恨不得把他装进什么东西里面锁起来,不让任何人看见,就只属于我一个人。。。谁也看不见,谁也碰不到。。。”
瑞王一面说着,一面垂目低低而笑,叶孤城此刻全身无力,施不出力道,一动也不动,任凭瑞王低笑着自语,他眼下没有去想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事情,也没有任何心情去想,因为此时此刻,他只知自己已经被最亲近的人所蒙蔽欺骗,多年来兄友弟恭,手足情融的一切,原来都只是一个笑话,只是用来遮掩下面暗自深藏着的东西的一块遮羞布……他向来照护关爱的兄弟,为了自身的私欲,背叛了他和景帝,背叛了自己的兄长和父亲。。。叶孤城其实并不认为含有血缘的恋慕就是一种肮脏而可耻的情感,但是若仅仅因为要满足不可得的悖晦欲/望,就要利用下作的方法,并且抛弃亲情,置父子手足情分于不顾,这样的行为,无法得到谅解。。。
瑞王看着叶孤城,男人的眼白极清,清得几乎近似于一种婴儿才会有的清澈的蓝,根本不像是一个成年人的眼眸,瞳仁的色泽极剔透,一眼望去,深不见底,如同琥珀色的陈年蜂蜜酒,里面有着烟波浩淼下的平静,任何时候,都没有办法能够让其染上情绪的色泽,可即便是这般无情,却也依旧动人至极。。。瑞王微微叹息了一声,将手中的漆黑发丝整理得十分平顺,手指插/在那凉沁沁的墨色瀑布之间,徐徐滑动,享受着那舒适至极的触感。。。“皇兄,诗经里有云,‘有匪君子,如切如磋,如琢如磨’。。。这般用来形容君子如玉,想必说的就是皇兄这个样子罢。。。”
他这样说着,但身旁的叶孤城却仿若未闻,只是保持原状地坐在案面上,双目笔直地看着瑞王,一双狭长的眼眸锐如寒星,指节微微握起,却根本没有什么力道,瑞王见了,便轻轻托起了兄长的那只左手,将男人微握的手指一根一根地温柔展平了,让那温冷的手掌稳稳搭在叶孤城自己的腿上。灯火通明中,瑞王细细地端详打量着男人那关节处只有极浅淡的涡纹的左手,赞叹般地微微笑着,说道:“。。。皇兄,即便是‘指若削葱根’这一句,怕是也配不得你。。。”他说着,目光从那寒玉雕刻一般的手背开始,缓缓逡巡,一直游弋到指尖处,然后忽然就那么凝住,直定到了无名指上,那根修韧的手指间,套着一只戒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