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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说孟爷的孙子也是个恃宠而骄的,在外面打着薛府的名头为非作歹。薛大人出了名的仁慈,为了保持名声自然是多有宽宥;薛夫人是个软蛋,当然也管不明白;薛府最高权力执掌者薛老太太有丈夫必须宽宥孟家后代的遗训,就是想出手也出不去。
薛铭既没有听过老太爷的遗训,又没有什么美名传扬更不是可以任人揉捏的软蛋,孟家的威风自然需要她来杀。
听了她狗熊到狐狸的理论,觉悟高的自然第一时间反应过来了,都箴默不语静候。一时间落针可闻,静的连薛铭都觉得忐忑。她清了清嗓子,“她不是有厉害的老子娘和兄弟么?去打发人叫来,也要他们评评理,我今日教训的她对不对。”
说着就转身要进门,偏巧这时候身后响起一个低低柔柔带着几分端庄的声音响了起来。“二侄女合该消消气,这请孟家人进内宅的事便是放一放也不打紧。”
薛铭闻声转头,见一个穿着褚色鱼纹长裙,手上挂着一串名贵的紫檀雕罗汉佛珠,头挽着矮髻,相貌极其年轻,打扮却十分苍老的中年妇人正扶着同样穿着素雅的婢女一步一步缓慢而坚定的向自己走来。
薛铭迅速调集了原主的记忆,盈盈福了身,亲热的唤道,“二婶。”
043 二婶(二)
这位老庄入定,看似遁入空门的美貌妇人,正是这薛府的二夫人,薛铭的二婶赵氏。
听见薛铭如此热络的招呼自己,自然也是十二分的高兴。脸上笑容轻轻浅浅的,却尽是温柔妩媚,说不出的和人眼缘。
薛铭下了台阶去迎她,“二婶今儿怎么有空来了?可是吵着你了?”
这时候该是午休的时候,而这位守寡多年的薛二夫人赵氏有个习惯,一到午休的时候就爱在佛堂里诵经,她是整个府上女眷中唯一一个不需要午休,却依然精神抖擞的。以老太太为首的佛教派都认为这是因为诚心向佛的原因,而薛铭却觉得佛祖很忙其实顾及不上小小的赵氏,她一定有秘密。
二夫人赵氏还是挂着那一贯温婉无害的笑容,挽上了薛铭伸出的手臂。“今日绣好了一副压惊的符咒荷包,给你送来,正巧看见方才一幕。”一面说着,一面扫过去看了一眼被打的奄奄一息的丝竹,眼底看不出是什么样的情愫,但表情却恰到好处的写满了同情和不舍。
薛铭见此对侍立一旁的婢女们打了一记眼色,很快便有人将不省人事的丝竹拖了下去。
“下手委实重了一些。”赵氏低垂了眼眸继续往前走,快速的捻动了几下手中的念珠,口中还喃喃的念了几句佛,“佛祖以慈悲为怀,若是有人犯错,只训诫一二便也是了,何必这样大动干戈,轻则卧床几日,重则魂归故里。杀气太重,对自己也不好。”
薛铭嘴角抽了抽,笑道,“二婶说的是,和不该杀气太重。只是,这丫头犯了不可饶恕的错误。先是勾引二哥在前,又是目中无人在后,若不严惩一二,恐怕薛府上下都忘了,谁是主子。”
婢女勾引的是赵氏的儿子,按理说她要比薛铭还气愤。可她却是一副并不在意的模样,“想要上位的下人很多,主子不糊涂便是。”
两人说话间已经进了屋,薛铭让了上座给赵氏,自己招呼着递上了一杯茶也紧挨着坐下。
赵氏端着茶碗,用杯盖轻轻波动漂浮的茶叶,又道,“方才侄女说要请孟家人进内宅来,二婶少不得要来提醒一二。这孟家,咱们惹不得。”
“为何?”薛铭将目光自手中茶碗处拔了出来,抬头去看二夫人赵氏,有些明明奇妙。
“你也知道这孟家的来历,老太太都要敬着三分的。若真是因丝竹这件小事吵嚷起来,孟老太太告到老太太跟前儿,怎么好收场?他们不过是奴才,老太太再清楚不过的,自是不会为了他们责罚自己嫡亲的孙女,可孟老太爷对咱们薛家有恩。我们责罚孟家人,传扬出去,外人岂不是要说咱们薛府忘恩负义,薄情寡恩?你爹爹是内阁首辅,名誉最是要紧。”
这些都是大道理,薛铭自然懂,她也不可能因为这件事真的就将孟家折腾起来,不过是杀鸡儆猴给个颜色瞧瞧罢了。既然有人来做和事老,她也乐意顺坡下驴,便道,“多谢二婶提点,这丝竹因是坏了规矩引诱二哥,不若就交给二婶处理吧。”
好个精明的丫头,把人打的半死不活,耍够了威风,又要将烂摊子推给自己?二夫人赵氏挑眸看了看薛铭,嘴角挂着若有似无的笑容。“被你打成这样,少不得要请太医来才能治的好了。”
看似挪揄的话,却其实巧妙的将薛铭扔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