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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比了一个亲吻的手势。
天明和非花对视一眼,脑子里顿时浮想联翩,赶紧追问:“然后呢?”
夜半:“然后暗主被踹出门了。”
非花非雾天明:“……”
暗主这是总算明白自己心意了吧?可惜明主是强受加别扭受……
所以,暗主,乃是餐具。
非花很无语:“我还是有路漫漫其修远兮的感觉。”
四大护法面面相觑了一下,齐齐叹气。
不搞定两位阁主,被折腾鸡飞狗跳鸡犬不宁鸡鸣狗盗、咳,还是墨魂阁,尤其是他们……
……
云上居。
墨魂阁财大气粗,加上明沉碧有武功在身,伤势恢复得很快,身子一好他就闲不住了,整天想着去账房溜达,白大美人架不住,只好退而求其次地把一些账本搬到云上居来。
清晨时分,院子,亭中,黄梨木雕花矮脚软榻上铺着柔软的凉席,明沉碧带着一丝慵意,抱着账本窝在上面看,时不时拨两下算盘,白色的素锦罩衫披在肩上,露出雪色的银丝滚边交领盘扣绉纱长衣,衣摆顺着他的动作轻轻
摇动,青年放松低垂的眉目胜画,如勾如描,姿态闲散风流,看一眼,就让人有沉沦下去的错觉。
白云愁刚和明沉碧过了两下手,一见他出汗就停了,生怕他弄个风寒出来,这会儿便独自在不远处练功,明明两不相干,却又和谐无比。
晨日的太阳暖暖,微风拂过,吹动凉亭上的绿松石八角风铃,发出脆耳的声响,空气中弥漫开淡淡的药草清香,明沉碧恬意地伸了一个懒腰,抬眸。
花木扶疏,花蕊吐芬,一道烈红的身影伴着一抹艳蓝穿梭其中,森森绡影带着肃杀的内劲翻飞缭绕,荡出灼目的寒光,时迅时缓,出其不意,时长时短,变化不一,明明是柔软的蓝绡,却生生舞出了金戈铁马的凌冽之气,行云流水,摧木拉朽。
虽以白为姓,但白云愁偏爱红这类颜色,一如这一身烈红,像极了他刚烈无畏的脾性和那咄咄逼人的容貌。
绸绡等柔软物事作兵器,通常释以灵巧多姿之态,偏偏白云愁的三丈蓝绡之所以出名,却是因为它比鞭更狠辣,比剑更刚硬。
恰如其人。
绡回,收势,白云愁缓缓吐出一口气,觉得浑身舒泰,他朝凉亭走去,烈红的衣角在行走间划开圆滑的弧度,宛如火焰一般的曲线,又似劫火下的红莲,让九天之上的姑射神人为采撷而坠凡。
明沉碧素来不怎么为他置办红衣,这样的白云愁……实在是不想被外人看到。
见明沉碧盯着自己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白云愁挑了挑眉,笑着坐在足够宽敞的软榻上,戳戳他额头,“怎么?看傻了?”
极顺手地拿起手帕帮他擦了擦额头上的细汗,明沉碧没理他的调侃,问:“你的境界什么时候又高了一层?”
以往白云愁的武功讲究以快制快,锋芒毕露,招招都带着致命的味道,今日一看,所向披靡依旧,却显然多了一份沉稳之意,连锋锐的杀意都收敛了一二。
本来这是好事,可白云愁一听,眼里的笑意立刻淡去,冷哼一声,“你说呢?”
明沉碧何其了解他,光是这口气就明白了七七八八,心里顿时一咯噔。
正所谓不破不立,那日明沉碧重伤濒死,早有内伤却不言不语地暗中安排好一切计划,白云愁先是极悲,后是极怒,又在汉真寺主持的点拨下蓦然惊觉自己的一腔情意,心境一豁,反而让武功更上一层楼,弄得白云愁真真是
哭笑不得。
“云愁……你还在生气啊?”对方的脸色阴晴不定,搞得明沉碧的心也忽上忽下的。
白云愁突然冲他一笑,眉梢微扬嘴角上勾,那叫一个春色灿烂明媚无边,明眸善昧唇如朱樱,一身烈红衬着那艳丽颜容,堪称绝代风华。
明沉碧几乎狼狈地躲开他的目光。
太多美丽的东西看得久了,灵魂都会被吸走的。
所以——美人计神马的最卑鄙了!
不过使计的白大美人可没给他闪的机会,整个人朝他压了过去,修长的五指抚上他的脸颊,扳过来面向自己,言笑晏晏:“是啊,我生气了,财迷,你打算拿什么来补偿我?”
那神色,哪里看得出生气的模样来?
被困住了的明主大人发现自己的处境悲剧了,立刻气结:“白云愁!”
居然利用他小小的愧疚心,太无耻了!